“啊!”花未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他会莫名其妙跌入忘川。”
宗灵眉毛跳了又跳,深吸口气,“此花暗含仙气,你从实招来,是否有同谋?”
“仙气?”花未一惊,暗想,他们果然查出此事有蹊跷,但单凭此花不足以找出什么来,“或许有人暗助民女,那也是看不惯冥卫的所作所为,才仗义出手。”
公堂外,顿时指指点点起来。
宗灵威逼:“你最好想清楚,若是本宫查出来,定然治你谋害公差的大罪。”
“民女身世清白,大人一查便知。”花未嘴角抽了抽,备感委屈,“民女自幼生活在忘川河畔,从小受人排挤,哪来的同谋?”
渡严早已查清花未身世,这数千年来,花未一直孤身生活在忘川花海,唯一与她有来往的只有摆渡老叟刻方。
刻方言明花未乃游魂,突然来到忘川之畔,见她可怜,又无处可去,便让她住在花海。
如此一来,花未的身世便一清二楚,再无可查之处。
宗灵试探花未道法,平泛之辈,不足为道。断不可能结交上仙这样的人物。
此上仙见花未危难之时伸出援手,花未落入忘川,定不会坐视不理。
宗灵灵机一动,问道:“既然此仙将你从忘川救起,你定然见过此人,你为何说不知?”
此言一出,侍卫纷纷望向花未,能从忘川起来的人少之又少。
花未正欲开口,突觉宗灵此言之玄妙,便笑道:“大人这捕风捉影的功力是越来越高了,花未佩服。”
忽然,宗灵神色肃正,“休得东拉西扯,你且回答。”
花未苦下脸,“花未不知大人所言何意!”
“你定见过此人,还不从实招来!”宗灵气血上涌,恼怒地说。
落入忘川之事,花未肯定当时无人知晓。
“大人,花未从未落入忘川,你让花未如何作答。”说完,花未装出欲哭无泪的样子,十分无奈。
宗灵一愣,“你当真未坠入忘川?”
见到宗灵这般反应,花未便知自己赌对了。
“不知宫主大人哪来的旁门消息,若是花未坠入忘川,哪还有命活着。”
宗灵猛地拍了拍桌子,脸色十分难看,“典林、寓庄,去把幻彩郡主带来,本宫今日定要让她心服口服!”
典林、寓庄领命而去。
花未佯装大悟:“我道为何,原来是幻彩郡主。”
宗灵面露凶色,冷声道:“你若有半句假话,本宫定严惩不待!”
“民女知道的都已明说,不知道的民女总不能胡绉吧。”花未郁闷着,一双明亮清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这样子,此事还未解决,接下来也只能见拆招拆了。
宗灵听闻花未坠入忘川而未死,料想定有高人相助,若是详加盘问,指不定能从中找出犯辰之案的蛛丝马迹,如今花未言自己未坠入忘川,一下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所以他不惜请幻彩前来对峙。
幻彩在远处站了片刻,由远而近,风华绝代。
她步伐优雅地来到公堂上,若有似无地扫了花未一眼,向宗灵行了一礼,声音温柔入骨,“舅舅,唤彩儿来所谓何事?”
花未心头一凉,原来这宗灵是幻彩至亲。这事可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宗灵面带愠色,摆了摆手,“方才你告诉本宫,桑拓坠入忘川前,将花未拉入忘川,可有此事?”
花未心头一紧,莫非当时还有外人在场?
“彩儿昨日去城外游玩时,听那里有人谈起前几日所遇见的一桩怪事。”幻彩暗暗地瞅了一眼花未,“他说:一侍卫在追一女子,最后双双坠入忘川。那侍卫被忘川吞噬,但那女子却奇迹生还。”
宗灵又问:“你所言是何人?可能找到?”
“彩儿知此事重大,便将此人留住,安置在明月客栈中。”幻彩低下头,恭敬地答道。
宗灵向渡严使了个眼色,“速去明月客栈将此人带来。”
幻彩殷勤地补充了一句,“可让青萝带路。”
一行人当即离开公堂,公堂外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
花未见幻彩说得煞有介事,难道自己坠入忘川的事真泄漏出去了?
莫非是他?花未心中猛然一颤,如果有人知道此事,定然是将桑拓打入忘川之人。
宗灵见花未神色不定,于是好言相劝,“姑娘,你若此时坦白,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一旦证人到场,你便无可抵赖。”
花未回过神来,心里打定主意,“宫主大人,可否让民女向郡主讨教几个问题?”
冥界公堂虽以冥官为大,但犯人可自证清白。宗灵事先应允过,一定秉公处理此案,推脱不得。
如今堂里堂外的人都盯着,他更是不能出一点差池,何况这酆都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他,巴不得他出一点差错。
宗灵手一抬,压下心绪,“那要看幻彩的意思,她可以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幻彩深深地看了宗灵一眼,她早已胸有成竹,怎可能临阵退缩,“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这般惺惺作态的幻彩,花未还是第一次见,想起她那骄纵恶毒的嘴脸,花未只觉得心中作呕。
伪装,谁不会啊?
花未也不露声色,“请问郡主可认识那人?”
“并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
“那人可是亲眼所见?”花未偏过头,双眸明亮地看着幻彩,毫无情绪波动。
幻彩心中却是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