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鹤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听到柳氏的话,他又不乐意,横横的唱着反调:“姐,你这话就不中听了!怎么麻烦了!那憨根就是个傻子,就算让她找到了他,也问不出个名堂来!”
“天鹤啊,你别生气,姐姐也是为了你好。”柳氏到底比柳天鹤更了解司徒暮雪,她等柳天鹤不那么生气了,便慢慢跟他分析。
憨根是傻子,但还没有傻透。至少他认得出人,也不会失忆。只是智商低,整天呵呵傻笑,见谁都要吃的,有吃的就跟人走。司徒暮雪是聪明人,肯定会想办法问出一些事情来。
假如憨根把柳天鹤骗他走,把他藏在山庙里不给他吃喝的事说出来,司徒暮雪稍家推理,就能猜到他们的企图。
“天鹤啊,你姐夫他好面子,那个死野种又喜欢摆什么孝女的谱,所以,他们不会让刑部去审问桃红有关她*的事。而且,我们也把关系撇干净了,桃红说什么我们只要不认账就行。可是那个憨根,真的是个麻烦。死野种说要找到他,我们就不能让她找到!”柳氏说到后面,面部扭曲,五官整个移位,阴恻恻的眼神,冷的柳天鹤都打了个哆嗦。
“姐,那你的意思……”
“你把憨根藏哪了?”
“就是城郊的一个破山庙里。那里平时没人去,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个地方。”
“这些日子,你别去那个山庙。死野种肯定会找人跟踪你,你每日就在城里转,带着他们转圈圈。至于那个憨根,只要没人去送水送饭,最多五日就会饿死!”
“好!”柳天鹤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忽然冲着柳氏一伸手,说:“姐,我没银子,拿个两百两给我花花吧。”
柳氏无奈,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一百两给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今日不同往日,姐姐现在手头也不宽裕。灵儿也到了适婚年龄,至今还没有找到婆家,姐姐也要留点钱给她打算的。”
柳天鹤想要两百银却只得到一百,心里很不舒服。他听到柳氏的话之后,冷哼一声:“你要是拿不回将军府的中馈,小心连你女儿的嫁妆都会没了!哦,对了,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灵儿去哪了?不会又去外面鬼混了吧!”
柳天鹤说的没错,司徒卿灵真此刻真的在外面游荡。
柳氏和柳天鹤的计策没有成功,是司徒卿灵意料之中的事。她见他们躲在房里嘀嘀咕咕,知道他们又在打别的主意,懒得掺和,自己带了点散银,独自出来溜跶。
若是以前,柳氏和司徒明亮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单独出门的。但是现在,司徒明亮的眼里只有司徒暮雪,柳氏整日哄着司徒禄儿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反而成了孤儿似的,没人疼没人爱。
以前,还能出来挥霍银子。现在,月钱变得严格,柳氏的私房钱也越来越少,司徒卿灵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每天出来置办那些女儿家的东西。
她越想越憋屈,走累了也不敢进那些酒楼吃东西,只好拐进一个茶楼,点了杯碧螺春,坐在那里听说书先生说书。
司徒卿灵坐了一会,眼角余光总会瞥到一个人影,斯文的冲着她笑着,不时的跟身边的人侧头低语,目光如火苗,在司徒卿灵的身上扫来扫去。
司徒卿灵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腰,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双手托着下巴,撑在茶几上,假装认真的听戏,实际上,耳朵早就竖了起来,在偷听斜后方的动静。
司徒卿灵自认为自己长得并不输给京城别的女眷,在西北大营骑马比赛上,那些王孙贵族纨绔子弟,哪个不是冲着她抛媚眼。如果不是因为马群失控,说不准她早就勾搭上几个,这个时候,谈婚论嫁都有可能。
现在京城王孙们都知道她在将军府失*了,地位下降,以前的那些女眷们都避之不及,把她不成了瘟疫。
司徒卿灵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越发的觉得到,自己一定要嫁个好夫婿,才能重振河山。柳氏也有这个心意,只是,没有司徒明亮的支持,这夫婿也不好找。
司徒卿灵摆着那姿势大约有一柱香时间,觉得手臂有些酸麻,不得不放了下来,拿着手绢捂着嘴轻轻咳嗽两声,然后,端起茶杯准备小啜两口,矜持的展现一下大家闺秀的风范时,突然发现,茶杯里没有茶水了。
原来,她刚才只顾着摆姿势,忘了叫小二来加水。
司徒卿灵尴尬的端着那茶杯,不知道是该假装喝上一口呢,还是放回去。
这时,她斜后方的男子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顺手,递给了她一杯茶水:“这是小生的茶水,尚未饮用。姑娘如果不介意,小生愿意借花献佛,请姑娘喝一杯。”
“谢谢公子。”关键时刻,司徒卿灵还是清醒的。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得了他这杯茶水,便会显得自己太过随便。她客气的谢过之后,招手叫来小二,为自己续上茶水,然后,捧着茶杯慢慢的喝。
这男人也不急,见她不喝自己的茶水,便慢悠悠的翘起二郞腿,认真的听着说书先生说故事。
司徒卿灵中途偷瞄了他几眼,只见他玉面粉冠,长眉如柳,身如玉树,貎若潘安,冠如宋玉,真正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最难得的是,他虽然举止*,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司徒卿灵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跟着司徒明亮什么王孙贵族没有见过。有着像他这样气质的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终于熬到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