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月明,冷冷花香。
天幕驿馆,西凉院,迎春花下,石凳旁,落闻盘腿坐地,斜斜靠着门沿,一手执着半壶梅花娘,一手握着翠玉镯。
修长指节,抬至半空,翠玉镯经明月反照,荡着盈盈水润光晕绿影,绿光透之深眸,落闻嘴角泛着苦涩笑意,颓废无力,满目不甘。
沐药儿,沐药儿,明明是他的瞎眼姑娘,明明是他翠玉镯挑选的凤主,如今,只短短时日不到,怎就被那混账可恶的慕容墨月给夺了去!
今夜发生的一切,即便他再自欺欺人,即便真的是媚香作祟,可自他对她的了解,。
于她沐药儿而言,若非存了一丝丝感情,又怎会任人欺负,任他为所欲为!
——“主子,属下闪身到了假山后,被璃王发现,隔空点了属下的穴道,用掌风将属下扔到了草丛中,琉璃郡主半醒半睡,不知是怎么了”
不知怎么?呵,这又何难理解,其一,她中了媚香,头昏脑涨,不知心处何时,身处何地,其二,她未中媚香,一切......
皆是她演的。
如此,便是她,亦动了情亦不可知!
多可悲,他的瞎眼姑娘,果真不认识他的了!
十年前的天下,是小心翼翼,厚积薄发的动荡年代,彼时,天幕与陈国的战争,刚过去六年,为了天下和平,免遭生灵涂炭,是以,两国暂定永不互犯的高调旗帜。
那时候,繁荣赶不上变化,外忧比不上内乱,他虽寄身天幕当质子,可却仍是西凉的太子,身份贵不可言,储君大统之意,身上那唯独一丝一毫受人尊敬的权利,多年灾难追杀,多如牛毛鬼厉,防不胜防。
秋天是个好日子,风高气爽,硕果累累,然,却亦各有各的坏处,与落闻,更是糟糕透了!
那年,他方一白齿红唇的白白净净小少年,身子孱弱,两圈不敌众人,拼了老命,勉强被逼至破庙,饥肠辘辘,半死不活。
许是天意如此,破庙内,他无意弄丢了翠玉镯,慌张行乱之时,破烂菩萨像后,突然走出一精致小女孩,手里绕着翠玉镯,小脸血丝横陈,手臂殷殷一片,竟是比他还惨。
他问她出了何事,她却抿唇不语,只垂眉低首,面目表情的盯着自己的鞋底。
当年,没出事之前,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如此一精雕细琢的小姑娘,竟如沧桑,如此沉默不言。
然,来不及说话,亦是来不及讨要翠玉镯,杀手闻讯而来,破风而至,交心焦虑,九死一生中,精致小女孩,不知自哪拿出一精致锐利的匕首,狠狠插进杀手命脉。
然,谁也没想到,生死一线之迹,那杀手却徒然洒了一地毒粉,精致小女孩躲闪不及,眼睛被毒药擦过,破庙那几日,再看见不得。
他自责不已,想带人去医馆或是给她找个大夫看看眼睛,不想,她却徒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找寻她,动用若有力量去找她,差点死伤惨重,却依旧不见半丝人影。
十年前,破庙中的日子,是在天幕的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快活日子,无忧无虑,无甚烦恼,童心童迹,虽女孩性子冷淡,但破庙内,几日几夜无声的陪伴,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芳华沉香。
以至于,当侍卫寻着记号,找到他时,他刻意遗忘了翠玉镯的事,天幕十里梅亭初遇,当见着翠玉镯,他几乎第一眼便认出了她,认出了他的瞎眼姑娘。
只是,她却早已忘记了自己!
执壶恨恨灌了口梅花酿,落闻凄凄惨惨一笑,望月自扰,摇头苦笑,慕容墨月,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厌恶极深啊,那张丰神俊秀的脸,亦真是欠揍呢。
得美人一心,呵,慕容墨月,有落画在,既然她开始行动了,我亦会,好好支持她的!
祖宗规矩不能丢,信仰不能湮没,既是他落闻的,便谁也抢不走!月光盈盈,繁星点点,痴缠暧昧。
洛闻仰头狠灌了两口酒,随手擦去唇瓣滴落倾斜的酒气,眯着眸子,抬头望月,极尽哀声叹气,惆怅愤然。
沐药儿,你当着忘记了我,还是真的彻底忘记了你我的点点滴滴,破庙之情!
总之,无论哪一个,他皆不会松手!
郡主府,药阁。
空气灼热,美人如香如墨,诱人至极,慕容墨月倾身,将沐药儿抵在床案抱着,炽热唇角,吻上她香甜可口的柔软樱唇,滋滋暧昧。
“药儿,想不想要我,嗯?”
佳人在怀,咫尺之间,慕容墨月眼睛透红热切的望着怀中的沐药儿,他承认,他忘不了那**舒服的感觉,她的低吟,他的粗喘,是如此锲合,如此热血沸腾。
盈盈珠光下,沐药儿半抬眉眼,细细盯着身上,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狼般男人,唇瓣被他啃咬的带了些许痛意,舌尖亦被他缠绵搅扰。
费力推开他,沐药儿晕红了双颊,微微喘着气,娇嗔道:“王爷,你我,这是不对的,你对不起你未来的王妃,我亦对不起我未来的夫......唔”
压下体内熊熊燃起的炽热火焰,慕容墨月狠啄了两口,忽而倾身,一个回转,两人直直倒入床榻上。
“我的王妃便是你,你的夫当然是我,沐药儿,你逃不掉的,像之前一样,要我好不好,要我,我快受不住了,要被火焰烧死了,药儿,要我!”
急急扯开自己内衫,慕容墨月额间滴着隐忍的汗意,又去扯她的衣服,许是因为太过繁复,扯了几下没扯开,慕容墨月一闹,掌心半转,已是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