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坐在门口的几个人打了个寒颤,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坐在门口的往里挪了些身子,好像院子里的鬼来抓他们似的。
“别害怕!有我在,那个鬼敢进门来!”胡家阴阳看见门口的人害怕,就壮胆道。
屋子里的人都笑出声来,刚才的紧张气氛瞬间被笑声消没了。
“这世上没有了鬼,那我们阴阳师傅吃什么?喝什么?这世间的鬼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谁家都不闹鬼了,就失去阴阳的作用,谁还请我们吃饭啊!哈哈!”说罢又哈哈大笑,他说鬼就像说人一样,讲了一堆鬼道理。
“这鬼有好几类,有喜鬼,专门帮人的,有善鬼,不闹人的,有冤鬼,附身哭喊的,有游荡鬼,整天转悠骗吃骗喝的,有恶鬼,专做坏事的,还有凶鬼,直接要人命的……这鬼很多,但鬼都是死人的灵魂,再厉害的鬼都有弱点,那就是依附之物,没有了依附之物,鬼就不存在了。”胡家阴阳侃侃而谈,大谈鬼道。
“什么是鬼依附之物?”有人刨根问底,继续追问道。
“哎!这个不好说了,依附在碗架上的就叫碗架鬼,依附在扫帚上的扫帚鬼,水担鬼,杆杖鬼,案板鬼,水桶鬼,升斗鬼,还有桌子鬼……但最厉害的就是尸鬼,依附在尸体上成精的,那种鬼我们阴阳都没办法,除非找到他的依附之物。”胡家阴阳把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当成最佳的依附之物。
“不管是什么鬼,找到依附之物,就立即用火烧掉它,让它来不及转移,这鬼就消灭了。”他说出灭鬼的最佳方法,火烧依附之物是鬼的克星。
“哎!我们阴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年夏天,我到古驿镇去赶集,回来时有点晚了,其实也不算晚,太阳刚落山,回家的路上就碰见一个人,看着有点眼熟,但还是认不出来。”胡家阴阳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有孝急忙拿过暖给阴阳添了水,问有没有喝水的,大家摇头,只想听胡家阴阳的后续故事。
“我骑着我们家的黑驴子,那人看见我就说,胡家阴阳啊!家里死人了,请你去办个三元的道场。我说,我一个人办不了,那人说,其他阴阳都去了,就差你一个,他说了好几个阴阳的名字,我信以为真,就跟着他去做三元道场。”
“那人没说去那里吗?”有人打断话问道。
“说了,去杨家台子。”胡家阴阳继续说道,杨家台子离古驿镇二十多里。
“那人走在前面,我骑着毛驴跟在后面,那天我喝了点酒,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东一句西一句的乱扯,杨家台子我没去过,但有个认识的人,我问他有没有那个人,他说有,那是谁谁家的!”
三寿拿过来青稞酒,给胡家阴阳斟满了酒,他一口喝干,又添了一下舌头,显示出酒的香甜,又继续说。
“哎!不对啊!刚才我说的那人不是杨家台子的,我记错人名了。这人怎么说认识,还说是谁谁家的,情况不妙。我脑子立即清醒过来,这人身上有一股鬼气。”人是人,鬼是鬼,人身上有人气,鬼身上有鬼气,经常跟鬼打交道的阴阳可以看出来的。
“这鬼气俗人是看不见的,我们阴阳修炼到某种程度,就能辨别神鬼之气。我问他,你不是杨家台子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啊!我不是杨家台子的,我是那里的女婿。”胡家阴阳挪动了一下身子,他好像在屋子里发现有鬼气似的,环视了一下屋子里听故事的人,讲点情绪更加高涨。
“哦!我清楚了,哪有人死了,女婿来请阴阳的?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他走,黑夜中忽然前面灯火通明,人声吵闹,那人说就到了事主家。”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知道这里可能有危险,不知道危险在哪里?我爬下毛驴牵着缰绳往里进时,那驴死活不进,这时从里面走出好多人,都说:‘’胡家阴阳请!胡家阴阳往里请!”请我来的那人在我后面,我看不对劲,就从怀里拿出印牌,往那人身上一打,哗!眼前一黑,不见灯光,也不见人影,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胡家阴阳作出从怀里掏出印牌的动作,用手往炕桌上一拍,“啪”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怕打的就是那个站在前面的鬼。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在拍打鬼。
“啊!什么都没有了啊?原来不是人家啊?”坐在炕上的人都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人没了!灯也没了,我站在胡家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就滚落到悬崖下面去了,这鬼太狠心了,他是想害我。这还得感谢那头黑毛驴,驴是不认识鬼的,也看不见虚化的东西,我把它往悬崖边上拉,毛驴肯定不走,也算是毛驴救了我!”胡家阴阳感叹道。
“你认出那人是鬼,这明明是陷进害你,还要跟他进去?”魁寿好奇的问道,既然认出是鬼,还跟着去,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叫艺高人胆大,我以为进去之后他们再害我,没想到进门就是悬崖,好险啊!”前面好像就是悬崖一样,胡家阴阳往后挪了一下身子。
“那些鬼呢?跑走了吗?”有人再次问道。
“哼!想跑!那有这么容易,我印牌打下去的时候,急速念起咒语,撩起衣襟,把鬼都装到衣襟里面,再用驴缰绳捆住,封了印,就骑着驴往回家走去。”阴阳念动咒语,就是给鬼上了镣铐,他们不容易逃脱的。
“把鬼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