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阴阳刚想弯腰走出房门时,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啪啪!”,脸上挨了两巴掌,打得他有点发愣。
“谁啊?谁打我了?”他走出屋子大声喊道。胡家阴阳活了六十多岁,从来没有谁打过他。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啊!竟敢打他胡家阴阳,不要命了。
院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人为什么打他?打了怎么又跑走了?胡家阴阳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黑城人大多数是认识的,但没有跟任何人产生过矛盾,关系融洽,和谐相处。要是有得罪的,也不至于偷偷打他两巴掌吧!
胡家阴阳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屋子里的人都在他后面,因此,谁也没看见有人打过他,更没听见过打他的响声。
可是谁打了胡家阴阳呢?
胡家阴阳走到西屋去了,他摸着刚才挨打的脸,又上炕去了。
堂屋里的喇嘛早已经念完经,到元福家睡觉去了,魁寿完成了侍候喇嘛的差事,就陪着胡家阴阳坐在炕上,还有亲家四辈禄。
有福也跟进来坐在炕沿上,他为刚才有礼娘说的话心里怀疑,这到底是啥话?什么大伯身子不见了?身子不是装在棺材里吗?昨晚上发生牛犊撞棺之事,他又亲自装进尸身的,怎么说不见了?婶子脑子可能糊涂胡说八道的。
胡家阴阳摸着脸,他想不通有人竟敢打他脸,这是谁?他坐在炕上还耿耿于怀,满脸怒气。
这事无从劝起,也不知道怎么劝?不见打人的,只有挨打的。
“不是人,肯定是鬼打了!”德仁说道,昨晚上他就挨了一巴掌,有孝挨了一条子,为此事,两人差点还打起来。
“鬼打了?笑话!鬼还敢打我?”胡家阴阳不相信鬼打他,他手里拿的是印牌,那个鬼敢到上前来打他。印牌是阴阳的附身符,也是鬼的克星,阴阳抓鬼全靠手里的这块印牌。
这几年胡家阴阳在鬼道上混,不知抓过多少鬼,那些鬼见了他躲避都来不及,哪敢过来打他?不要鬼命了!
可是谁也不承认打过他,屋子里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可院子里又没有人啊!再怎么讲都说不清楚。
“哎!那就归到鬼身上吧!”胡家阴阳无奈,只好这样下结论,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真的挨了鬼打?
这要真是鬼,抓鬼的人让给鬼打了,那传出去名声就不好听了,胡家阴阳一世的英名就断送在黑城村里,他心有不敢,又无可奈何。
以后同行要是碰见就问:听说你去黑城村里念经,鬼在脸上打了两巴掌,这事是真的吗?胡家阴阳羞愧难以回答,只能让他们取笑了。不行!绝不能说成是鬼。
“不会是鬼!肯定是人。”胡家阴阳自言自语,再次提醒大家,人打了好说,鬼打了不好听,宁可归到人身上,也不能说是鬼打他,他得保全自己的名誉。
“哪个人敢打你?肯定是鬼!”德仁对昨晚上鬼打他脸的事,心存顾忌,今天正好胡家阴阳也挨打了,说明这里肯定有鬼。
“不是说尸鬼很厉害吗!说不定打你的是个尸鬼。”有人立即附和道。
“哎!这里那有尸鬼啊!要是有尸鬼,早就把黑城村闹得天翻地覆,腥风血雨,那有这么平静的。”尸鬼很厉害,它可以抓起活物,也可以拿走东西,不像普通鬼只能吓唬人。
有福想起昨天丢肉的事,那个小孩就是拿走了猪肉,可能就是一个尸鬼,说不定胡家阴阳挨了打的,也是那个鬼灵小孩。
但他没有说破,要是说出黑城村有个尸鬼小孩,那大家多怕呀!他想暂时保密,看事态发展,说不定别人也会看见的,与其自己嘴里说出去,还不如从别人口中传出,结果一样,效果就是不一样。
有福走出西屋,他不想再谈论尸鬼的事,别人可以胡言乱语,他不能乱说,明明有尸鬼,说多了对自己不利,说不定那鬼孩藏在那里偷听呢!
他又来到东屋,看看婶子病情有没有变化,要是醒过来,尽快让她吃点饭,再好的营养液都不如吃进去的食物管用。
有礼娘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翻动着眼睛看四周,就看见炕上坐着两个女儿,三宝坐在炕沿上抽烟,还有站在屋里的有福。。
她的脸上又发生了变色,忽红忽白,忽黄忽黑,嘴角突突之跳,终于长舒一口气,一切都平静了,眼睛不转动了,脸上不变法了,嘴角也不突突了。
“三宝啊!刚才你叫来胡家阴阳干什么?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挨了他那一印牌,那东西厉害着,打在身上有三座大山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礼娘变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着,人是有礼娘,可口气就是捣蛋老汉,三宝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三宝呀!快去看好有礼的身子,要不然也会偷走的。你去告诉有云,赶快去找我的身子,要不然明天没办法下葬,我就成了孤魂野鬼,难以超生。”完全是捣蛋老汉的口气,三宝心里开始琢磨,难道说的是真的?大哥捣蛋老汉的身子不见了?不会吧!这大半夜的,谁敢偷尸体啊!黑城里也没有这么胆大的人,再说活人偷尸体干什么?别说偷白给都没人要。
这老婆子脑子可能出问题了,胡说八道,那有丢尸体的事。三宝还是不相信。
“有福啊,大伯小时候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你成人,你宝叔不去找,你也该去找啊!没有了身子,怎么出殡入葬啊!入不了葬,我怎么才可以脱身离开?”有礼娘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