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梅来不及征询大家是否听见吉先的笑声,自己站起来快速往东屋子里走去。
三梅推开门走进去,黑暗中看到吉先光着身子站在炕上,笑嘻嘻的望着三梅。“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啊!你不穿衣服跑过来,冻感冒了怎么办?屁屁上打针不疼吗?快钻进被窝里去……”三梅站在炕沿前唠叨,伸手去抓炕上的吉先。
“娘!你在干嘛呀!”三梅走进东屋子里神神叨叨的说话,腊月就拿着煤油灯走了进来,看见三梅对着炕说话,以为吉先在炕上,可是炕上什么都没有,她跟谁说话?
“奶奶的乖孙孙!”三梅的手还没碰到吉先,眼前“忽”地一闪,不见了吉先,转身看见腊月拿着煤油灯,疑惑地望着她。
吉先呢?三梅没摸到吉先,吉先不见了。
三梅自己出现幻觉,吉先不在东屋里,那他刚才看见的是谁呢?
“这里那有吉先啊?”腊月疑惑地望着三梅,炕上没有吉先,婆婆是不是受到刺激魔怔了?
魔怔的人自言自语,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虚幻的东西,想什么就看到什么,要什么就来什么,而且对着空气说话,眼睛里全是迷茫,有时候认人,有时候不认人,把张三认成李四,把李四说成王麻子。可是三梅没受到过什么刺激?着什么魔怔啊!
三梅怔怔的看着炕上,又看看腊月,她刚才看见的吉先呢?怎么不见了?
腊月拿着灯急忙走出屋子,直接到西屋子里,推开门看见吉先香甜的睡在炕上。
腊月重新盖好被子,把乱扔的衣服整理好,放在枕头旁边,然后关好门走了出来。
腊月站在火盆旁没有出声,婆婆可能着魔怔了,今晚上只有她听到吉先的声音,也许太劳累了,可能出现幻觉了。
“刚才东屋子里明明看见是吉先,怎么不见了?”三梅还在迷惑中,难道她出现了幻觉。
“娘!吉先还在西屋里熟睡着,也没去过东屋子里,你看见什么了?”腊月最后忍不住问道,三梅看见的不是吉先,那她见到什么了?
今晚上三梅受到了惊吓,吓得尿了裤子,她脑子出了毛病?腊月心里这么想着。
“刚才吉先的笑声,你们还是没听见吧?”三梅望着三个人,再次想证明是否听到了笑声?那笑声清晰的从东屋子里传出来,而且是吉先的声音,大家不会说是没听见吧!
有福和腊月摇头表示没听见,有云皱着眉头望了一眼三梅,就怨恨道:“你一晚上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着了魔怔?大家听不见声音,又看不见人影,就你一个人听见又看见的,就你耳朵尖眼睛亮,别再折腾了,我们已经受不住了。”
有云实在太累了,其实他是心累,老父亲被雷电劈死,有礼为了守候大雨中回家,才被洪水卷走的,痛心啊!三梅还在这里瞎折腾,真不叫人安稳。
“看到了听到了,就装着!别再瞎逼逼,吉先哭了怎么了?喊了怎么了?照样不是睡了吗?尽瞎折腾!”这是有云的命令,三梅魔怔也好,幻觉也罢,别再看到什么或听见什么,不要胡乱言语,让人听着不舒服,幸亏腊月胆子大,要不然今后家里如何住下去?
一会儿听见哭声,一会儿看见吉先的,胆小的确实在家里住不下去了。
三梅从腊月手里接过煤油灯,往西屋子里走去,她想看看熟睡的吉先。
她推开门进去,吉先半趴着身子喊道:“奶奶!”两只小手轻揉着惺忪的眼睛。
三梅放下灯,一把抱住了吉先,她想证实抱住的是不是她的真孙子?
她不再想了,刚才听到哭声也好,看到影子也罢,抱在怀里的确实是她的孙子,三梅心里踏实多了。
吉先又躺进被子里,三梅盖好被子,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就走出屋子。
这一夜她迷迷糊糊的,半清醒半迷糊,也许跟受到的惊吓有关。
三梅必须得提起精神,等待她的还有很多活。
有云家确实有个吉先一般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