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以前郁珵和黑洞气场语气都有所差异,我便本能地抑制着自己往这方面去想,而现在,明明只是用两句话连了起来,竟不由得觉得自己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可嘴里仍旧不停地喃喃着,好像每多说一句便更可信一分。
一转头,酒仙正皱着眉,满脸写着“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傻了?”
“…………”
“大仙,”我的目光落在郁珵身上,他说完话后,两手又捞上了我的袖子,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却也没有多问,就好像是我想让他这样做,他便做了。
仅此而已。
可这怎么会是郁子风呢?
我语调轻颤,“我好像,知道那一魂在哪儿了……”
酒仙蓦地张大了嘴,他可能本是想要数落我一番的,可这句话威力太大,如同个一点即燃的□□包,生生将他的一番数落给炸没了。
“青天白日的,你可别说梦话……”
他语气有点儿飘。
我这不是……也以为自己正做梦呢么……
“你真知道了?”
我又点了点头。
“在哪儿?魔界么?”
我点点头,一顿,又摇了摇头。
“说话!”他急道。
郁珵不满地望了过去。
酒仙目光一转,洋装在看树上的叶子。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番,除了眼前的一片漆黑和脚下的泥泞不堪,再也搜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死缠烂打地再问问了。
你下次,别再来了。
说话声突然想起在我耳边。
嗬,怎么可能。
我在心里无所谓地笑了笑。
风声簌簌,和风吹起鬓发,将这仅剩的环绕于耳边的呢喃细语也吹散了。
“是个很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酒仙嗤笑,“黑的地方多了,你把屋里的灯吹灭,到了晚上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知道一点总比抓瞎强。”我安慰他。
“神册都说了,郁珵那一魂会找回来。”
“这是必然的。”
酒仙转过头看我,他的眼里映出我的样子。
目光炯炯,胸有成竹。
原来是这样的啊……
正当自己无可救药地沉浸在英雄气概里时,我感到自己的袖摆被牵动了。
目光转去。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往下拽了拽。
“傻珵,你干甚?”
“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他面露疑惑,“我可细心了,根本就没有丢东西。”
“…………”
酒仙假咳一声,又转过头去洋装看潭水边的草丛。
肩膀耸动得厉害。
好极了,傻珵。
我建议你下次再干点儿什么类似扣鸟粪之类惊世骇俗的举动,不然……
形象堪忧……
我见到他们是在上午,吃了午饭,窝在小木椅上呆了半个时辰,便又要整装待发投入到如何找魂的讨论中了。
“你之前是怎么见到的?”酒仙端起茶杯抿了口,奈何茶太烫,一口没咽下去便被呛住了,咳得两脸通红。
“我也不太清楚……”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好像是跟玉佩无关吧……
……莫非有时差……
别说,还真有可能……
我又解下了腰间的玉佩,上午看到时本来是想还给郁珵的,即便认得了主,我自认也不是自己的东西,断没有占为己有的道理。
更何况玉佩那反应,是不是认主还得两说……
可他两手一推,语气颇不在意,“姐姐,这不是已经给你了么”
“你之前都说了。”
他说的是我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
其实是做不得数的,奈何他较真……
别跟傻子讲道理,不然他真能给你哭出来…………
我看着他像是受到欺骗以后泫然欲泣的双眸,默默缩回了左手。
“行,我先替你保管着。”
这玉佩确实是诡异得很,离远点儿也好。
现在怎么办?不然再试一遍?
“试试呗。”酒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可能是想到我当初将血滴在玉佩上时泛起的红光了。
你官大,听你的。
我想着,左手便伸到了嘴边。
“嘶——”
血珠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又一颗接一颗地滴到玉佩上。
同时凑过去了三个脑袋。
一个期待一个怀疑,还有一个左瞧右瞧,也凑热闹地盯了上去。
玉佩可能是被我们仨热切的目光给瞅害羞了,迟迟没有动静。
当然这是看酒仙眼里想的。
而我觉得,这玉佩已经被我们给生生瞅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反应。
一秒,两秒……
三秒…………
果然,是后者。
我露出了个胜利者的微笑,转念又一想,这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也傻么???
这真是……
“看来不是啊……”酒仙明显有些失落。
“还有呢?还能想起什么细节?”他又抿了口茶。
“细节啊……”我脑海里照片似的一张张闪过,“从开始到魔界时就见到了一群小魔兵,你不知道,那沙可大了,嘴都张不开,眼睛一闭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着…………”
“停停停。”酒仙不耐烦地皱了眉“谁让你描述这么详细了?说书呢?”
“咳。”这不是习惯了么?我左手掩面,终是停止了对这黄沙的描述,转而去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