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那黑脸大汉已经说到切蜈蚣该从那条腿入手了,我急忙打断了他。“您没先看看我摆在这儿的这张大红纸吗?”
“看了。”那人怕我不信,又细细地看了一眼,道,“可老子又不识字。”
不怕不怕,人家好歹会外家功夫啊,我在心理安慰自己。
“我看您这身手使刀该使得溜吧?”
“那是,姑娘好眼力!”他豪放地喊了一嗓子,扬着下巴道,“我刀功可是一流啊!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村东头的张大牛卖的猪肉切的那叫一个好!”
卖的……猪肉……
猪肉……
那一瞬间,我竟真在脑子里琢磨了番——人家毕竟刀功好啊,若是教的理想还可以……
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
当屠夫么?
这要是传到天上去,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您还是请回吧。”我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只得对他歉意一笑。
那张大牛张了张嘴,看上去好像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最终却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请等等。”
那人身体一顿。
“姑娘终于想通了?”黑脸大汉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铺子里卖猪脑花吗?”
“。。。。。。”
拎着手里的猪脑花,我心里十分苦涩。
“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
我摇着头恶狠狠地看了晏十六一眼,道:“下一个人来,你不许搭腔。”
晏十六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就真走来一人。
这人身材比较魁梧,小胳膊有我大腿那么粗,肌肉着实发达,再往上看,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眉粗眼圆,左颊上还有个五厘米长的刀疤,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那人后面还跟了几个人,都穿着粗布衣,个头不低。
走近了后,刀疤男清了清嗓子,说了第一句话:
“是她么?”
嗯???
这开场白不对吧?
我用眼神瞟了瞟晏十六:你认识?
他摇着头也不说话。
“是是是,大哥,就是她!”我顺着那声音看去,是刚才拂袖而去的素衣男子。
长得这么瘦弱原来有个隐形粗大腿?!
“金子呢?”粗大腿发话了。
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认真低下头找找是不是自己真掉了块儿金子在地上。
“大哥,刚才她在这儿摆摊儿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块儿金子呢。”那素衣男子狗腿子般的弓着腰,左手撑在嘴边做传声筒状,声音大的却连路对面儿的大娘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听到这话,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一个没忍住就想跟他争辩起来:“说什么呢你,我哪儿有什么金……”
“金子呢?”粗大腿又加重了语气问了一遍,声音雄浑,带着迫人的气势。
看我没说话,他便走上了前,弯腰捡起了那张写了求师的大红纸,两手腕儿一翻,“嘶啦”一声,红纸就成了两半儿。
有本事你把木头撕成两半儿啊,红纸撕成两半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很了不起了……
我觉得很了不起了……
“晏,晏十六,这位大哥问你话呢。”我伸出右手朝他招了招,还不住地冲他挤眉毛。
——这事儿的“军功章”没你一半儿吗?装什么闲人?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你什么时候还听过我的话了?!
刀疤男没理会我俩的无声交流,嗤笑了一声。
可正当他不耐烦地要冲我走来的时候,斜里突然出现个人影。
那人影在大家都未及反应之时撞上了刀疤男。
好样的。我在心里默喊。
然后,人影就被弹开了。
被弹开的人影一骨碌站了起来,红着眼眶,瘪着小嘴,跑到我跟前委屈地哭道:“姐姐……”
所以呢傻珵?
你是专门赶过来跟我一起让他们揍得更尽兴的是吗???
刀疤男本来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一撞更是燃了他将要爆炸的引线。
他夺了身旁一人的木棍就要冲我这方向挥下去。
我有仙力。
我也只有这点儿仙力了。
用还是不用,我开始纠结。
毕竟郁珵是为了救我才冲出来的。
可我也是为了给他求师才摊上这事儿的啊?!
想着想着,我的眉毛打了个结,拉着郁珵的手已经在思考该怎么跑路了。
却不想正在这时,又出现个人。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移到刀疤男身前的,左脚一勾,那刀疤男就被绊得踉跄了一下,面朝下直直地摔在了距我不到半米的土地上。
是晏十六。
我赶紧将郁珵拉得离远了点儿,免得被波及。
那帮人估计也都没想到自家老大这么轻易就被绊倒了,愣了足足有两秒钟,才大吼了一声抄着木棍就要打过来。
此时正值中午,左边的早餐铺子早已关门了,右边的学堂要到下午才放学,对面也着实没什么酒楼饭庄来增加人气儿,家家紧闭着门忙着围在一桌吃午饭,只有路上一只流浪狗还时不时叫上一两声。
简单的说,我们仨就算被打死在这儿一时半会也没人发现。
而对面还冲过来五个带着家伙的大汉。
我觉得自己必须得帮晏十六一把。
“晏十六,你加油!”
不加油咱们都得死在这儿了。
“晏十六你就是大英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