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可知，我是怎么杀了谢西风的？”凌似笑非笑的问。
“谢西风是你杀的？”沐怀仁一挑眉。他之前做过几种猜测，但细想又都不成立。以蓝夫人的实力，与谢西风正面交战尚无胜算，何况凌和一一被挟持的情况下。
“那是我们在忘忧谷隐居的第三年，那时我十岁，一一七岁。因为已经好久没人找来忘忧谷了，我们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以为武林人士已经淡忘了逍遥楼。没想到，谢西风找来了。”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该说是阴差阳错，还是天意呢？谢西风本来号称拳掌双绝，可他那天为了威胁我娘交出武功秘籍，破天荒的用了匕首。他先是挟持了一一，后又挟持我。可一一奋力挣扎时，在他手上咬了个伤口，而他又在我头上划了道口子。我流了很多血，血顺着额头、脸颊、脖子流下，很多滴在了他的伤口上。”
说到这儿，凌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又像是抗拒着回忆。
沐怀仁没有打扰她，就默默的等她继续。
过了许久，凌睁开眼睛，继续说道：“然后他就中毒了，症状跟我很像，全身颤抖，四肢僵硬。我回身夺过他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结果了他。三哥，我血里有毒……如果我的血沾到别人的伤口，那人也会中毒，而且无药可解。”
“那又如何呢？”沐怀仁对此似乎并不在乎。
这大大出乎了凌的意料，“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们不让我学查案。”
“做我们这一行，是要尽量避免受伤流血，但其实这是最免不了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像我一样，以后在府里帮忙。”
“不行不行，我坐不住的。”
“那就只能是大家多加小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凌展颜一笑。
沐怀仁沉默了一会儿，“杀谢西风那年，你十岁？”
“嗯。”
“他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是啊。”
“我很好奇，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后悔。”凌斩钉截铁的说，“不是后悔杀了他，是后悔自己没能更快杀了他，让娘和一一担惊受怕了。”
沐怀仁看出她眼神中的愤恨，想必谢西风还对她们母女做了什么可恶的事。他又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我这几天忙，没时间亲自教你。不过咱们府上有个学堂，里面有位秦先生，专门教授小童查案的入门方法。你可愿意跟他们一起学？”
“愿意。”
“那我让邢总管安排了。这几天除了上课，你可在府内随意走动，但不能出府。过两天我会查看你学习的进度，再做其他安排。”
“谢谢三哥。”凌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