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即吓得两腿瘫软,在大殿上痛哭流涕,悔恨的哭着。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啊!”
“皇上,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啊!”
“皇上,皇上,看在我们多年为朝 廷卖命的份上——”
老皇帝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湘犸:“他们说的,朕都不信,朕要听你说,当时南若为什么会城破?朕记得,最强的士兵,都在你们那边。”
湘犸稍稍的思索了一会儿,“回皇上!其实真实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时幽洅将军——”
“他已经不是将军了,”老皇帝挥了挥手,“将军的荣誉是朕给他的,朕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别以为打下了几个城池,就能弥补南若城破的罪孽。”
“是,皇上,”湘犸恭敬的回着,“当时幽洅受了对方的嘲讽,十分的愤怒,对面说要一决高低,于是幽洅带领了南若城所有的精兵,在城内只留下了老弱妇孺,让我们放下吊桥,决一死战!”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当时我们四人都劝了他,恐怕是对方的圈套,但是幽洅大笑:对方的兵力不如我们!兵器不如我们!只是有些阴谋诡计罢了!你们将吊桥放下,待本将军破城归来!与你们庆功!”
老皇帝见湘犸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公公领会的去端了一杯茶递给湘犸。
“多谢陈公公!”他回礼着。
“给小将上椅子!”老皇帝轻声说着,心中却想着。
难道是自负害了幽洅?
不能啊,幽洅身经百战,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湘犸轻声谢过,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那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对方守将叫骂了一句话!”
“什么话!?”老皇帝眼中一亮,急切的问着。
“好像是,好像是,说的什么北都第一将军!竟然被派来守城!真是不堪大用!你那方天画戟,怕是会蒙羞吧!”
果然!果然!
老皇帝心中默叹一口气。
幽洅此人生平自负,脾气暴躁,尤其喜爱自己那方天画戟,不许任何人侮 辱。
都是自负的错啊!
湘犸却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于是幽洅集结了所有的兵力,自身为先锋,踏板做桥,攻入敌方城池,我们只能在城墙上着急的看着。”
“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弃了城,下了埋伏!”湘犸激愤的满脸通红,“简直是小人行径!火 箭水 淹毒 气无奇不用!可怜那几十万的大军!就那么被掩埋在那里!”
说着说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再后来,我们便是不知幽洅的下落,敌军反攻,我们能用的都用了,可惜没有兵,也没有兵器——最后,城破了——”
湘犸埋着头,低声哭泣着,“南若城那么多的老弱妇孺,大部分死在了阻挡敌军的路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带走了所有的兵!为什么啊!如果留下十万!那也守得住啊!”
殿中听者,无不悄悄擦着眼角。
老皇帝的眼眶也有些红。
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没有些许感情,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皇帝永远是皇帝,他只是调整了下情绪,轻轻的敲着龙椅,“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没有伤?”
湘犸抬起头,狠狠的看着那三人,“他们!弃民于不顾!弃北都颜面于不顾!在敌军攻下城墙的时候!就跑了!而我,我......我没能救回南若......”
老皇帝看着跪着的那三个人,只觉得心中有些恶心。
“哭!现在知道哭了!”他愤怒的摔去了一个茶壶,“你们为什么不为 国 牺 牲!啊!说啊!现在来哭!”
“皇,皇上饶命啊!”
那三人只是求饶命,一直磕头。
“那么多的老弱妇孺!死了!死了!”老皇帝愤怒着,“你们想让朕饶你们的命!那那么多的人命!谁饶了他们!”
三人瘫在那里,也知道自己是死罪难逃,放弃了任何求生的欲 望。
“呵,”老皇帝冷笑,“知道自己的罪了?不讨饶了?”
其中一人眼神灰暗的说着,“罪将认罪,不过,还请皇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为北都拼命的份上.....饶了我们的妻儿......”
“你们还有脸了!还想让朕放过你们的家人!啊?!那几十万冤魂答应吗,啊?!”
“皇上......”湘犸低声说着,“请不要......凉了君臣之间的心啊.....”
三人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椅子上,浑身是伤的湘犸。
这时,宫外很远就传进来了一道声音:“报——!捷报!捷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