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青云村案顺利了结,连环杀手也已经有了眉目,这一晚上阮秋色睡得格外香甜。
她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是睡饱了的舒坦惬意。天才蒙蒙亮,熹微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和着几声遥远的犬吠,让人觉得心里平静得很。
阮秋色翻了个身,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近在眼前,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美美美……美人王爷?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躺在她的床上?
她心里惊雷滚滚,卫珩却只是静静地睡着,神情安宁祥和。阮秋色看着他的睡颜,心头突然产生了一点蠢蠢欲动的念头。
云芍如凝脂般水滑的皮肤已经是世间极品了,那美人的皮肤像玉石一样剔透,摸起来又是怎样的手感?
阮秋色念头一转,手已经探上了美人莹润的脸。入手处还没感觉出质感,却见他眼睛倏地睁开,眸光阴沉,寒芒如剑。
“本王最讨厌别人碰我。时青,她哪个指头碰的,你剁了便是。”
他眼中的厉色过甚,吓得阮秋色连连后退。时青握着把匕首走上前来,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大步——
掉在地上,吓醒了。
暄白刺眼的日光直直地晒在脸上,饶是冬日,还是有几分热度。
果然又睡到中午了。
阮秋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经过昨晚的折腾,又画了那么久的图,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更别说还隐隐作痛的手臂和喉咙。
人们常说梦和现实相反,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二酉书肆的门口支了个小报摊,来往的路人看见了,多半会驻足买份小报。不为别的,单就“悬尸狂魔终落网,吊死鬼故弄玄虚”这个头版头条,就够吸引人的。
“哎,你们去看了吗?刚才在午门,那‘吊死鬼’已经被斩首啦!”
“他害了那么多人命,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我就说嘛,铁面阎王出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听说他今日面圣回来,马车后头跟着赏赐队伍,足有半里长呢!”
阮秋色听着路人的议论,心里有些小得意。眼下整个盛京知道此案真相的人不过五个,她就算一个。今日被斩首的只是大理寺的一名死囚,为的就是麻痹那真正的罪犯。
昨日她画的凶犯肖像,被卫珩分发给了精锐的暗卫。只要悄悄将此人找出,等到他下一次作案,抓到了现行,就能将他定罪。
她也是昨日才知这美人王爷在京城是如何的手眼通天。不仅在各家客栈商铺暗藏眼线,麾下的十名暗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凶犯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过大理寺设下的天罗地网。
卸下了多日来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阮秋色正是一身轻松。她悠闲地吃过午饭,去西市转了一圈,买了几样瓜果点心,打算回书肆拿上两本最爱的志怪话甭ィ度过美滋滋的一下午。
“串串,这些新出的话本,看着怎么不如从前有趣儿了?”
阮秋色在客栈柜台,随意翻着这两月新出的故事,饶是封面上画着多么恐怖的鬼怪,她也觉得提不起兴致。
也许是因为她已经见过了真正的尸体,这几日的经历也比故事里虚无缥缈的要刺激十倍。
俞川没好气地翻给她一个白眼:“怎么不如从小吊死鬼’的福,这两月鬼故事卖的比从前好多了,你手里拿的就剩这最后一本了。”
阮秋色意兴阑珊地把那本《子夜奇谈》放下,目光随便一扫,突然注意到旁边的柜台里,花红柳绿的一排排话本。
“串串,帮我拿下那本《fēng_liú王爷俏女官》。”
俞川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不是最烦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了吗?转性了?”
阮秋色挠挠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听说京中的官家小姐最喜欢看这些情呀爱呀的,常打发仆人偷偷来买,我就想看看这些书好在哪里,让女孩子们这样着迷。”
“你还记得你是女的啊?”俞川轻笑一声,将那话本拿给她,又压低声音道,“这本书寡淡的很,你要真有兴致,哥哥这里还有珍藏的《香艳寡妇猛掌柜》,包你看得脸红心跳。”
阮秋色瞪着眼睛拧了一把俞川的胳膊,拿起书跑上了楼。
***
虽然这本《fēng_liú王爷俏女官》在俞川看来只是蜻蜓点水,但对于情爱故事阅读经验为零的阮秋色来说,还是足够让人脸红耳热的。
那fēng_liú王爷将小女官按在窗台上,这样那样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以至于她晚上刚见了卫珩,脸就“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喝多了?”卫珩与时青从雅间门外进来,坐在了阮秋色身侧。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从面具后面透过来,看得阮秋色简直无地自容。
面对这样风姿清雅,气质高贵的美人,她到底在乱想些什么啊。
阮秋色低低地“嗯”了一声,赶紧举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王爷英明神武,我敬你一杯。”
为了庆祝“吊死鬼”一案顺利告破,卫珩今晚包下了盛京最大的云来酒楼整整一层,宴请大理寺并京兆府所有的官员差役。他处理完公务,来得晚了些,宴席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阮秋色知道,这酒宴一来是为了刺激那悬尸杀人犯,二来是让他觉得衙门都在花天酒地,加大他今夜作案的可能。
“我也来!”坐在对面的魏谦更是兴致高涨,高高举起酒杯,在空中虚虚一敬,“我要敬王爷和阮画师一杯,你们二位珠联璧合,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