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受,这还是昔日那个威仪非凡的校长大人吗?
“小漫,晓洋呢?”
何丽芳望向门外,别无他人。颦蹙难安,摘下氧气罩,拉起她的手,百般乞求:“小漫,你让晓洋回来好不好?是我错了,不该从小丢下他不管不顾,不该阻拦你们相爱,我知道错了,你让他回家,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啊?”
一席话,陆漫漫才得知顾晓洋回国那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回家看过,甚至连电话通知一声都没有!
他还没有介怀当初的事,把错误归根于父母,无法原谅。
医生说,病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手术,越拖下去,风险越高!
陆漫漫打顾晓洋电话要他出现,谁知这小子活腻了,连着几通都被挂断。
她气急,擅自签了手术同意书,安抚何丽芳说他已经在回国的途中,让她安心手术,等醒来便能看到他了。
何丽芳信了,进入手术室之际,她抓着陆漫漫的手,语气十分坦然:“小漫,如若手术不测,你一定要告诉晓洋,我很爱他,让他,别恨我!”
当场,陆漫漫眼泪就掉下来了,“不会,您不会有事的。”
其实,做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只是有时候他们爱子女的方式没有得到认同,又不及时沟通,才让父母与儿女间的关系产生嫌隙,渐行渐远。
手术室外,她徘徊不定,焦虑不已,再次拨通顾晓洋的号码,兀自拒接。
她拍了张手术室外的照片,微信上传给他,并说:“你妈妈今天心脏手术,你要有点人『性』,赶紧来一趟!”
刚发过去,不到两分钟,来电了。
她接起,劈头盖脸一顿斥骂:“顾晓洋你个大混蛋,人渣,qín_shòu不如!”
“……”
手机那端的人已经完全慑住,愣了片刻,出声了。
“馒头,是我。”
“……知夏?”她恐惶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知夏没错,一拍额头,追悔莫及:“知夏我有还事儿,先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再找你!”
知夏抓着话筒:“你刚刚说顾晓洋,他怎么了?”
“说来话长,何校长,就是顾晓洋妈妈,突发老『毛』病,现在正在手术台上,那个混蛋也不知道在于嘛,屡次拒接我电话,反了天了!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守着。”
“……”
知夏顿悟,想起方才在站台,他手机一直有电话进来而不接,是因为来电的是馒头,而她在他身旁,他怕她会难过,才将电话挂断。
所以,你的左心房,早就有我了,而我,浑然不知。
顾晓洋,你等等我!
顾晓洋徘徊在知夏宿舍楼外,不知不觉就跟着她坐的车来到这儿了。
他觉得滑稽,也许是以前欠了太多fēng_liú债,才会在另外两个女孩这里栽了跟头。
前一个,是他所爱,但她心有所属,所以,他放手成全。
这一位,先是爱他更多,待他发现自己渐渐也喜欢上她的时候,便发誓,这辈子,好好疼她。
电话又响了,他无情挂断,此刻,最重要的人近在咫尺,心无旁骛,才能不让咫尺的人伤心。
接着,是连着几条消息进来,听到语音,放大图片,瞬间僵住。
“……”
梧桐市机场,顾晓洋火速进检,身后一个女声及时叫住他,回头,是知夏。
知夏来到他面前,跑得太急,正喘着粗气:“你落东西了。”
他说:“先不管了,我还有急事!”
知夏急了,“怎么不管?那个问题的答复,你不想听吗?”
顾晓洋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登机了,沉下心难得正经一回:“知夏,你等我几天,我们之间,并没有结束。”
听言,知夏猫扑到他的怀抱,扬起机票在他眼前晃了晃:“顾晓洋,我考虑好了,我们在一起吧?”
“……”突如其来的答复。
他抱住她,笑了。
“好!”
两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出来了,陆漫漫迎上去,神情忐忑:“医生,怎么样?”
听到手术进展顺利,她松了口气,看向何丽芳,熟睡安详。
推入病房休息,她坐在窗前,给顾晓洋发信息:“手术很成功,何阿姨没事了。”
刚发出去,门外闯入形『色』匆匆的俩人,正是顾晓洋,一起的,还有知夏。
顾晓洋来到病床前轻声叫唤:“妈,妈妈…”
没反应。
陆漫漫走过来:“麻醉作用还没完全消退,放心吧,医生说已经没事了。”
闻言,顾晓洋抬头看她,眼神生出愠『色』,抓起她的走拖到走廊,大声斥责:“你算我什么人?谁给你权力签字的?要是我妈在手术中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承担的起后果吗?你想过吗?啊?”
一顿数落,陆漫漫怔怔的看了他几秒,被激的脸红脖子粗,扬起手给了他清脆的一巴掌:“你还有脸怪我?那是你妈,她生你养你二十几载,一件事没顺你心意,你就独自在外一年多不回去,一通电话也没有,让她为你担心自责,现在她生病住院,你他妈的又在哪儿?你凭什么指责我?”
“……”
知夏杵在旁边,看着他们,惊呆了,想劝说,可那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儿。
兴是这一巴掌把顾晓洋打醒了,羞愧不言。
陆漫漫可怂了,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她有想过后果,她根本没那个胆量挥笔,是何丽芳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