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方子给二姐做陪嫁,再给二姐十亩地当嫁妆。”
柳月兰闷声道,“我不要,留着给虎子。”
小三姐着急的扯了下她袖子,“给什么虎子,他才多大点?再说,你个姑娘家到娘家不拿点东西傍身,将来姐夫欺负你怎么办!”
孙氏也笑了,“你三妹说的对,当然咱们也都知道贺家小子不是个油头滑脑的人,可是姑娘家自然得有点嫁妆傍身,这样到女婿家才能底气足,再说了虎子还小,我跟你爹慢慢给他置办就行。”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朝着柳宓呶嘴,“这钱大多数都是柳宓那丫头挣的,她说钱怎么花,咱们就该怎么花!”
“你们大姐那会嫁人的时候,咱家还不富裕,给你姐压箱底的钱少,好在你们大姐夫是个心善的,没说过闲话,这两年家里也富裕了,不止是月兰,将来月莲跟柳宓嫁人,咱们这嫁妆都少不了!”
柳宓听的心一阵阵的暖和。
原本家里四个闺女一个儿子,谁都以为将来会把家底什么的都留给虎子,可是她娘今个这举动,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娘是真的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的。
一家子说说笑笑,决定了那钱的去处,夜里蚊子多,几个人说了会儿,虎子眼皮子就耷拉了,孙氏让柳老实给闺女屋里熏艾,等自家男人走了,孙氏才欲言又止的朝着柳宓道,“丫头,薛丁那孩子不错,这次为了你又把手给伤了,他这次走了,我老是不放心,你得空了去镇子上,好好替他看看。”
柳宓嗯了声,便不再言语了。
薛丁前两日手伤大好后,就不告而别了,说真的,她也有点担心,可是,她更担心的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回报他这份情。
…………
夜深人静,李敬安微醺,在街道上摇摇晃晃,少爷的手大好,跟着过来的几个兄弟都松了口气,这不趁着今个得空,一起来外面的酒楼喝了点酒,热闹热闹。
那几个人喝的有点上头,他虽高兴,但也保持着理智,只喝了一点就停了杯子。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酒的后颈还不小。
他方才没注意,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险些摔倒,也就是这个趔趄,让他看到了身后跟着的人影,呵,这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偷人偷到他的身上了!
混沌中,掏出腰侧的长剑,他这一个动作似乎是个讯号,后面那人跟风似得扑了上来,后面那人倒是坦荡,没有遮着自个的脸,凭着依稀的月光,他认出了这人是谁。
原来是这小子!
就凭他也敢来找自个的晦气!
手里长剑挥舞的飞快,但是这个巷子狭窄,让人施展不开,他一边打一边引着这人往更宽阔的地方走,可是那小子似是察觉出自个的用意,竟然进攻的愈发凶狠。
俩人打斗了有小半个时辰,他因为喝酒体力越发不支,可是对面那小子,却有着狼一般的狠戾,他越是疲惫,那小子越是兴奋,眼瞅着那匕首要到面上,他急忙弓身往后退。
却不料脚下一滑,不知踩到什么东西的他,身子一踉跄。
就是在这节骨眼上,那少年跟饿狼一般,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在他还未回过神的时候,那人的匕首已经狠狠的插到他的胸膛。
温热的血迹喷在脸上,他青筋暴起,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那人的衣裳,另一只手则想着要捡起剑来,将他身子刺穿!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月光下,利刃一挥,他只觉得喉咙传来剧痛……
“咯……”想说话,喉咙的血却像是泉水一般,尽数喷了出来。
他,他竟然敢……
薛丁把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干净,闪身进了黑暗中。
他今晚的目标还有一个。
次日,柳宓今个要去给薛丁看手指恢复情况,正巧柳老实要去牙人那打听打听周围有没人卖地,父女俩到镇子上的时候,见街上人迹匆匆,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跟以往热闹景象不同,不免有些好奇。
跟秦掌柜打听时,秦掌柜摇摇头道,“昨个夜里连续有两个人被杀,这会镇子上人心惶惶的,不过过两日等事情平息下来,就没这么紧张了。”
死了人了
柳宓打了个寒颤,“是打架斗殴死的吗?”
秦掌柜不大确定,“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死的俩人,你都认识。”
“我认识?”柳宓惊诧。
秦掌柜压低声音,“一个是前两日告发你的贩卖私盐的厨子,不过他这两年没少出入赌坊跟烟花之地,前两天听人说在赌坊出老千被人抓住,往死里揍了一顿,他的死,估计是来追债的,或者是有人寻仇死的,不足为奇。”
“那另外一个呢?”柳宓被他这神秘的口气弄的也愈发的紧张,跟着压低了声音。
“另外一个就是那个三司使的随从,趾高气昂的那个,今个被人发现死在巷子里了,喉咙都被人割开了。”柳宓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她就摇摇头,“那人脾气那么坏,性格也不好,跟人结仇那是迟早的事,他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说什么呢。”柳宓声音稍稍高点时,就被柳老实打断,他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在外面说话小心些,别惹祸上身。”
柳宓点点头。
“秦掌柜,今个要是得空,您或者您让是马三哥陪着我爹去一趟西市,我爹想着再买几亩地。”
秦掌柜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下了,不止如此,他还朝着柳老实拱拱手,跟他贺喜,安置好她爹,柳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