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刘秀可否。

阿姐答,待你三年后,鞋万金归家时,若再觉得她不嫁可。那她便回来。

郭况当时没有说出口,心头却觉得,三年后归家时定要再这般说。岂料世事无常,不过才两年余,他再回想当年那问题时,便明了,果然是自己错了。

他想的太单纯,以为阿姐不爱,便可以不嫁刘秀。却忘了,他也好,阿姐也罢,代表的都不说他们自己。身为郭氏的子孙,他们既然享受了身份予他们的一切尊荣,便要再适当的时候,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阿姐,不过也是其中的代价而已。

其实,此番故意安排个说书的,与其说他是厌恶阴丽华,还不如说是他在为他的阿姐鸣不平。他的阿姐,随着刘秀征战,自十四岁嫁与刘秀后,未享过一日安宁。虽不知阿姐如今情况到底如何,但只听着往来行商字里行间对阿姐深明大义和对邯郸城的称道。他便可遇见阿姐有多辛苦。

在所有人都称赞郭氏女了不起时,他最先想的并不是阿姐多厉害,而是,阿姐一定很辛苦。

可,这样的阿姐,却遇到了刘秀那样的贱人。刘秀一边娶了她阿姐为了更好的与真定王室合作,变妻为妾,一边却谓与众人,是他阿姐强烈要求的。他有多迫不得已。

一头理所当然的让阿姐为他操持一切,一头却又深情款款让整个南地都晓得他对阴丽华的爱慕。

阴丽华要去北地,去干什么?接盘他阿姐好不容易平稳了的局面?去做刘秀的皇后?

他郭况对皇后之位没啥意图,可,他阿姐如此辛苦。凭什么要便宜了这刘秀的‘真爱’?或许,阴家,阴丽华也同郭家与阿姐一般无辜,但既然郭家已被刘秀树成了阴家的对手。那也只能一直针锋相对下去了。

郭况不是傻子,郭家和阴家各自代表的了北地与南地氏族的利益。根本再无握手言和的可能。

只是,他初次出手,并不想做多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想让那阴丽华听了心头有根刺罢了。只可笑那女人心头却真是有鬼的。他不过是让个说书的讲了个似是而非的故事,她便吓得一病不起了。

“你说的是,”张英听了他的理由叹息一声,“只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郭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小人。只不过是找个说书的老头子,我到时候让常青在一旁看着,万不能让那小人害了那老头儿。”

他话说到这里,郭况知道,不能再说了。

于是两人畅饮一番。方才离去。

————

且说这郭江去了常青所指的倡家。

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止兮?”那龟公道,“贵客换个倡人可好?”

“为何?”郭江不满了,“我既然来你家,便是想要个最好,你是嫌我钱与的不多?”

“止兮被本大爷包下了,”忽然有人道,“你是哪里来的葱?听口音,却不是南人?”

郭江下意识挺直了腰杆:“我是河北郭家大郎,你是哪儿来的鸟儿?”

“郭家大郎?”那人却一撩帘子走出来了。只见他身长如玉,生的极好,只是脸上始终有一股猥琐下流之气,生生地将俊脸变得让人不忍直视。

“你姐姐是郭氏圣通?”那人道。

郭江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是何人?”

“看来真是郭氏圣通的弟弟,”那人自语,上下打量了他会儿,“啧,长的真是惨不忍睹,可见你姐姐没多好看。”

“你姐姐才是郭圣通呢!”郭江跳了起来,“爷最讨厌郭圣通和她那老不死的母亲!郭圣通之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岂有我英俊潇洒?”

那人了然的笑了:“哦,感情是个冒名顶替的。你胆子够大啊。”

“冒名顶替你爷爷的!”郭江跳了起来,“我是郭家大郎,再无半分错的!”

“你爷爷的!”那人怒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骂我。你不想活了!来人啊,好好的给爷教训下这满嘴喷粪的野小子。”

“阴三郎,”那龟公慌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小老儿还要做生意呢。”

“等等!”郭江挣扎道,“你姓阴?”

那人唾了他一口:“你居然不知道爷爷我是谁?”

“阴丽华是你什么人?”郭江问道。

“爷爷的,那是我阿姐,你乱叫什么!”那人勃然怒了,“正好,你阿姐抢了我阿姐的东西,我便替我阿姐好好的教训你。”

“放你爷的屁!”郭江大骂,“你阿姐才是郭圣通呢!”

“爷的阿姐是阴丽华!”那人道,“你不是姓郭吗?我今天还就收拾你了!给我打!”

“等等!”郭江大喊,“你真是阴丽华的弟弟?”

那拳头已朝他招了过来,龟公一旁跺脚:“阴三郎,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片嘈乱中,郭江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大喊:“我是郭圣通的仇人啊!咱们是一伙的,一伙的!啊——!”

这最后一声冲破天际,只惊得往来路人都抖了三抖,快步小跑不敢回头看这倡家了。

“停!”那人道。

于是长随都散了开去。只见那郭江捂着下.身。正在地上翻滚,一边滚一边大声呼痛。

龟公是个有见识的:“呀!不好,贵客似是伤了子孙根了!”

————

一片凄惨中,郭江躺在床上,子孙根被大夫包成了一个巨大的粽子。

而罪魁祸首却搂着止兮,对着他的大粽子品头论足。

一种前所未有


状态提示:第28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