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往那温酒的炉上放了一壶酒来。
“这次无法请你去后院了,君陵在养病,母亲也有些精力不殆。”阴识解释道。
“无妨,客随主便。”邓禹并不以为意。
少时,酒已温好,两人便畅饮起来。
数杯温酒下肚,邓禹便有些微醺,四处找寻更衣之处。阴识便叫人带他去更衣,却绕开了后院。邓禹‘晕晕乎乎’便被阴家的仆从扶着更了衣。还未走出多远,边看一堆木炭堆放在一草棚下头,底下的已然有些潮了。几个仆从正在挑选合适地拿走。有一老者看守在那里,眯着眼道:“今年木炭却是有些买多。竟未用完……”
边上便有一人笑道:“哪里多了?分明是主子少了,烧的不多。去年也是这样多的,却用的精光还不够使……”
“邓大人!”那仆从见他站住,便是一惊。
邓禹笑了起来,仿佛发酒疯一般,竟将眼睛一闭,摇摇晃晃地唱起歌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终究,还是不能同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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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识并未料到,他避开了后院,避开了后院中那个成天乱骂的阴老夫人。却因为一堆没用完的木炭和一个仆从无意识地话,让邓禹确认了阴兴果然不在雒阳城的事实。更让邓禹从此对他绝望,再不愿与之为伍了。
终究,道不同的两人,还是走向了不同的路。
自从主动上交了兵权做了文臣后,邓禹便成了大司徒。
大司徒是统领文官之人,位比后世丞相。而他这大司徒,如今能做的事便更多。氏族的力量从来都是不可小觑的,士子更是。
而所谓的上行下效,便是如是。
邓禹收笔,待那几上新纸墨迹渐干:“邓成。”
“在,”门开,外面的邓成便立刻走进来,“郎君有何事要吩咐?”
“将这信速交予……”
“郎君!郎君!”邓成等了会儿,见邓禹久久不曾说话,便忍不住问。
“哦,怎么?”邓禹猛然惊醒。
“郎君还未说明,将此信交予何人呢?”邓成忙道。
“与韩歆,切记,看后即毁。”邓禹闭上眼道。
这韩歆乃是大将军岑彭的头号幕僚,可谁也不知道,韩歆当年,却为他邓禹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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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要阴兴好看的郭况并不知道,他的阿姐已经在雒阳城给阴家准备了一道丰盛的佳肴。
窦骁果然是个人才,短短数日便成功的将那刘濞的美妾拉拢了。
而代价,恩,不过是可以购买秋华和月芳特级专区物品的凭证而已。不过,对于那美妾来说,这却是已然足够了。要知道,以她的出身,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买到月芳和秋华的特级专区物品的。
那得了实惠的美妾回家后,枕头风吹的十分激烈。第二日下午,便有刘濞亲随来了酒店,特来请那美妾的娘家堂兄郭况,哦,是陈鑫前去刘濞府中了。
郭况当年离开河北的时候,还是个书呆子,年龄也小,是故对舅舅这个一表三千里不知是从哪个旮旯里头翻出来的侄子自然是一点儿都不熟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同阿郑都还是做了点伪装,将自己画老了几岁。
“你便是陈鑫?”刘濞煽动着他的鼻翼问道。
身旁便有一个妖娆女子笑着掐了他一把:“你就是爱说笑,他不是我堂兄又是谁啊?真是的,昨晚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刘濞立刻笑嘻嘻地摸了一把那女子:“好芝儿,你的堂兄便是我的堂兄。我哪里敢不记得?”
两人便是毫不顾忌的一阵打情骂俏。郭况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突然多了那么老的一个堂弟。也笑道:“堂妹许久不见,我带了些薄礼给堂妹,堂妹莫嫌弃才好。”
阿郑上前一步,从怀中便掏出个匣子来。
郭况笑着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套赤金的头面。且上头还镶着上好的珍珠。
这可是了不得。如今说的金,多半都是铜,金首饰很多其实也都是镶金而已。出手一套赤金的,慢说刘濞,就连刘扬也得肉疼一下。
而郭况却是眼也不眨地就推给了那叫做陈芝儿的美妾。那美妾眼神一亮,一把抓过那赤金的首饰,虽满口说着‘堂兄太过客气’,心头却是对郭况好感倍增。
刘濞见到这赤金首饰也眼红着呢,郭况一笑,阿郑又从怀中取出香囊一只交给郭况:“鑫初来乍到,区区薄礼,请刘大人不要见怪。”
这香囊也真够小的!
刘濞心头失望不已,脸上未免也透露出一二分来。他打开了香囊,只见里头--
“这,这是宝石!”他震惊了!
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一只赤金的戒指,戒面乃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这,这简直!他的眼光顿时便变了:“来人啊!为何不备坐蓐?堂兄快快上座,快快上座!”
郭况并不和他客气,一撩衣袍便坐下了:“多谢!”
刘濞亲手为郭况斟得酒来,他端起青铜酒樽递给郭况:“堂兄在何处高干?”
郭况道:“不算高干,不过是挖些矿罢了。”
“挖矿?”刘濞疑惑道。
“是啊,挖矿,挖金矿。”郭况漫不经心道。
此言一出,他那个便宜堂妹陈芝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金矿啊……”刘濞忍不住搓了搓手,“堂兄看我是否可以也……嘿嘿,嘿嘿。”
“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