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被请回来的陈世安在听闻了林妈妈的叙述,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姑母,此事还是需从长计议!我和筠儿表妹虽然小时候同在一起玩耍,可是此间相见才这一次。
就这般失了礼数,岂不是有辱斯文?”
林妈妈却是对着陈世安说道:“公子当知,这世间机缘得之不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公子可要考虑清楚?”
陈世安在原地转了几圈,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一边是多年来的读书人的清高心思。
就在他来来回回转了十几圈以后,终究是yù_wàng战胜了理智,对着林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醒来顾从筠雷打不动的坚持自己的早起锻炼。
来这里快一个月的时间,这个习惯已经养成。
只是在打太极的时候眼皮跳的厉害,让顾从筠有些无奈,恨不得拿竹节将上下眼皮撑起来。
待吃完早饭大太太陈氏就带着顾从筠一行人去给慧音师太告辞,然后便驾着马车往临安府方向去了。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剪秋挑开帘子对着顾从筠说道:
“小姐,大太太身边的林妈妈说先前去探路的护院回来说前面的路被几棵倒下来的大树给挡住了,大太太正吩咐人前去将他们移开呢,咱们恐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
这左前方不远处刚好有一处茶肆,大太太说要先去茶肆里边喝茶边等着,您要不要也下去喝口茶?”
“嗯,我知道了!你们这一路也都辛苦了,一起去那茶肆歇着吧。
回府还尚有一段路程,而且这日头晒着,女子的皮肤最是脆弱,这秋老虎可是不饶人。”顾从筠对着剪秋柔声说道。
说是茶肆,其实是比较笼统的说法,在这车马行路上也只是个有着五间木头茅草混泥巴一起建造的茅草房。
但是建造者颇有心思,竟是足足建了两层,而且楼上隔成了一件件的雅间,虽然面积不在但是胜在面积宽敞,干净整洁。
大太太早就示意林妈妈前去安排,只是眼睛里颇含些耐人寻知的意味,林妈妈给了她一个请放心的眼色,便转身想要走向茶肆。
走近才发现此刻茶肆里已经有一群人在此休息,看装扮像是过路的走镖商队。
只见茶肆门前停着一排长长的马车,上面堆积着粗线麻布编织的袋子,想来是押送的货物。
一行人都穿着统一的着装,一水儿的黑色的普通短打,脚腕处还绑着武夫或者是下等行脚商所用的缠腿,个个孔武有力的武夫打扮。
林妈妈想着大太太的吩咐不敢再去怠慢,走向茶肆的小二并低声的吩咐要准备一件雅间,及大堂几张桌子。
一会儿她家夫人和小姐要进来喝茶,并塞了块碎银子给他,说一会雅间的茶上两壶,先给她就好,她自己拿上去给主子们!
小二看着这个目露精光的中年妇人,在她没注意的瞬间嘴角撇了撇,两壶单独的茶?还不是直接送进去?
主子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有蹊跷有蹊跷……
林妈妈可没有心思管这个毫不相干的店小二,吩咐完这些事情以后便将大太太和顾从筠迎进了雅间。
一行人的护院丫鬟婆子们也都安排在一楼的大厅里吃茶,就连剪秋和半夏也被拉去了。
剪秋本不愿去,是顾从筠觉得她这一路跟着也甚是辛苦,就让她不用伺候在楼下喝茶解乏吧……
林妈妈从小二手中接过盛有茶壶的托盘,缓步的走向二楼的雅间。
只是在走廊的时候却迅速的将袖口里的一个白色的纸包倒进了其中的一个茶壶里。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不曾想被刚刚就起疑心的店小二全都看在了眼里。
林妈妈将纸包复又收在了袖口里,轻轻摇了摇那只茶壶,然后走进了雅间里,换上一幅亲切和蔼的笑容道:
“夫人,三小姐!茶来了!近日夫人嗓子不大利索,奴婢就斗胆跟小二要了两壶茶,一壶是将大夫给开的药丸您融进了茶里给夫人润润嗓子,所以三小姐,您就喝这壶吧~”
说着将刚刚放了白药包的茶壶放到了顾从筠的面前。
顾从筠不疑有他,只觉得这林妈妈倒是挺忠心,这般出行在外,也能这么周到的照顾着大太太,算是个忠仆。
顾从筠止了心里的想法,拿起手中的茶壶自斟自饮了一杯,茶的味道虽然一般,但也算是缓解了口渴。
顾从筠隔壁的雅间里,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正静静地站在墙边,好似一排屹立不倒的胡杨,环卫着桌子上的那人。
只是从那昂扬的站姿和气质就能感觉到众人所流露出的世家子弟的冷傲之感。
雅间的桌子边正坐着一名身着墨蓝色劲装的少年男子,精致的五官俊逸英朗,带着一股子豪放不羁的意味。
此刻的他一手支着身下的椅子,一只拿着茶盏的手搭在微微曲膝的右腿之上,一幅百无聊赖的慵懒之感。
这样一幅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却丝毫不折损他的俊美反而平添了一种颓废之美,如同那暗夜里熠熠生辉的白月光,美得动人心魄。
这时外面的店小二轻轻敲了敲房门,闪身进来,垂手叩道:
“主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下面的人都已经喝了加料的茶水,估计一会儿便会发作了!”
语气里有些激动的跃跃欲试,一幅计划成功的欣喜,随后又继续说道:
“主子,刚刚来了一伙主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