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只硕如山岳的巨猿,仰起了狰狞的头颅。
一声咆哮,獠口大张,涎水四溅!
天上的弦月在秦阂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变成了一轮血红的圆月,一如那巨猿赤红的目。无边的妖气冲腾直上,则是让整个世界都仿佛模糊,夜云与寥空被强烈地扭曲,犹如无形的火焰在下炙烤!
秦阂就这么着,整个人被囚于这尊金猿巨影之中,无法动弹,于是眼看它咆哮,眼看它仰首,眼看它怒视天际,睥睨四野。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是哪来的凶猿?为何藏于他身上?”
一个不解的疑惑缓缓浮现。
下一刻,被那漆黑人影的冷目一对,却是“刺啦”一声响,眼前一切便仿佛一块幕布般被撕开……
“磔磔磔磔,秦,这你可就不能怪我了。我已劝你多回,你却始终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还是去死吧!”
一个被黑甲包裹的骨骸,接着便又出现在了秦阂的眼中。立于天上,俯视而来,磔磔怪笑。
天野之上依旧飘浮着碎石无数,漆黑的穹顶也裂开了一条口子。透过那条口子,能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厅,通过那座大厅,又能看见无数人影聚集在外,熙熙攘攘。
一个老头的背影,哀戚地脱离了人群,落寞地远去。
一个纤瘦的女子却又如同失魂了一样,呢喃着“秦阖秦阖”二字,不断重复着,怔怔然地走向了那道阻隔两个世界的无形之阵。
她一走近,那人群里顿时惊叫无数!
“不好,快拦住她!”立于那对面天台上的几个大人物里,那个威严男子陡然伸出手去大叫道。仿佛看出来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神容骤变。
接着是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
先是惊疑,然后看去,最后同样大惊失色。
“咦~有趣!”阿鲁斯亦回头一望,竟大感兴趣。只是头颅一扭,他身形便突然变得极为狭长,一瞬跨越百千丈,从那阵幕凸出去了一道淡黑色的魔影,将杨纤绣一裹而回……
记忆中的神言,这一次并没有响起。
“纤绣?”
秦阂也为她焦急。自己的眼皮却愈来愈重,手指都抬不起一根,不一会儿,其中神采便渐渐消失殆尽,归于了死灰般的黯淡……
……
……
“咔噔!咯滋滋滋滋……”
忽然间整栋大楼里的灯光都是闪烁,灯管里冒出了“滋滋”的电流声,电脑、投影仪等电器更是瞬间失常,画面紊乱,出现了耀光与扭纹。
仿佛有某种强大电磁场一闪而过。
秦阂忽然就醒了!!
一抬头,悚然睁眸,才发现自己刚刚是伏在课桌上睡着了。
“咦,怎么回事?电压不稳吗?”不远处的讲台上,则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惊咦声。他瞅了旁边的板书投影一眼,推了推眼镜,便就回过了头来问道:“下课了是吧?”
这老师好像没听清楚铃声。
“是。”、“早下课了。”、“12点下课啊。”……讲台下顿时稀稀落落地响起了呼应声。早就有人听厌了,大家的心思已飞远了不知多久。
“好吧,那今天的微观经济学我们就讲到这里吧。作业是第143页的第11—1、11—5、11—6、11—9四道题,下周四交。学委到时候收下,第一节课下课之前放我办公室。”看到学生们已经不耐烦了,瞅了眼手表,又叹了口气,讲台上的中年老师立时就将桌子上摊开的书翻了翻。斟酌了片刻,他便布置了作业。
然后这老师才夹着一本书和茶杯,与往常一样地走了出去。
而他一走,教室顿时便哄然一乱!
嘻嘻哈哈的声音响起,到处是一片交头接耳、勾肩搭背的场面,有人问题目,有人说笑话,有人叫请客,有人打闹嬉戏,有人问今天去哪玩儿,又或去几楼的食堂吃饭。
而秦阂看着眼前这一切,却至今还回不过神来,一片震愣莫名!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在教室里?”
过了许久,呆了许久,他才又是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事。难以置信地低头望向了自己的双手:“这是——”
“乘云行泥中境了?!”
丹田里分明有了五缕核心元力絮,这是乘云行泥中境的标志,做不得假!两手摊开,又握了握,力量似也增加了不少,灵觉也愈发空明,耳力目力皆有增进。
想起那梦境里撑天而立的巨大金猿,想起它那气势滔天的咆哮,还有那声震河山的凶狂,秦阂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甚至魂魄为之夺。
“难道都是因为它的缘故?”
秦阂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匪夷所思地如此想道:“那九个潜阅术者,似乎都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它而来。小十九已经绝对不是‘小十九’了!而且难怪我刚重生之时就觉得,因果顺序似与时空顺序相悖。现在看来,几乎肯定是这样了!最后那个叫道‘黑染’的漆黑影子,冷漠望来的目光,也不像是在看我,反倒更像是一直在看这只金色的巨猿!”
“只是这巨猿……又是来历呢?”
“光以这气势论,要说是侯贞的后辈,那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反倒更像是他祖宗!”
秦阂是着实被惊了一把。
即便只是稍微地回想,一时间,甚至连声音都开始了颤抖,瞳孔阵阵收缩,心脏也开始怦怦直跳。
不敢接受,更不敢思虑!
那种威压怎么是人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