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公子,你杀了我吧。”
言荀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寝殿的,凤归的那句话一直回响在耳边。他似乎还从凤归的脸上看到了绝望和恳求。
杀了她么?这是他做梦都想要做的事。而现在……
“我可真是个废物!”言荀越苦笑道。
不同于玄清的得意,凤未那边几乎是个个神经紧绷。
正在与老将军分析地形的凤未接到密信:
乞巧楼已经人去楼空了。
凤未了然,乞巧楼应该就是最后潜伏在凤国的奸细了。
安逸久了,都让人家潜伏到眼皮底下了。
凤未叫来衣倾,“传我的命令,今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准备攻打篱空城。”
“是。”衣倾领命,立刻吩咐下去。
“未丫头,你也去休息一下。”老将军出声道,“你已经接近三日没有合眼过了。”
“槿婆婆,我睡不着。”凤未瘫坐在椅子上,“婆婆你知道么,我一闭眼就能看到阿归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衣角,叫着皇姐,我为什么要同意她做将军啊,婆婆,我是不是当初就该狠下心肠,断了她做将军的心思,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来,这些天伪装的坚强一瞬间崩塌了。
凤槿伸手将凤未拉进怀中,“未丫头,这不是你的错。”老将军名凤槿,凤本不是她的姓,当初她的名字只有槿这一个次,跟随前女君征战有功,被冠以国姓。
这一日,那位一直端庄,处事有序的女君,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次日,又是凤未坐阵,凤槿亲自带兵,一路直冲篱空城。
纵然篱空城门前有军队守着,也顶不住凤**队的全力以赴。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篱空城,破。
听到消息的玄清没有任何的慌乱,依旧听桥娘唱着小曲儿。
有凤归在,她就不信凤未会冲进来。
“报!女君,凤**队已经到宫殿前了。”有侍卫前来通报。
玄清叫停桥娘,“来得倒是够快。”起身走出大殿。
阳光有点刺眼,玄清条件反射闭上双眼。待适应一点了,睁开双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士兵。
“大手笔啊。”玄清饶有兴趣地说到。
凤未不想和她多废话,抬手准备直接攻进宫殿时,玄清率先开口了,“凤君不想和孤谈谈么?”
“孤与你,有什么好谈的。”凤未冷漠地回应道。
“比如说,谈谈凤归的事。”玄清勾起嘴角,笑意渐渐变浓。
凤未抬眼看着玄清,拦下蠢蠢欲动的士兵,“何意?”话语很轻松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如波涛翻涌。
“如果我说凤归还活着,凤君可想与孤谈谈?”玄清敛起笑容,一脸挑衅地看着凤未。
“什么?!”凤未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假与否,就取决于凤君明晚是否会来赴孤的约了。”说罢,玄清立刻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未丫头?”凤槿出声唤醒走神的凤未。
凤未皱皱眉头,抬手一挥,“收兵!”
听到凤未退兵的消息,回到殿中又听起小曲儿的玄清嘴角一勾,略带得意地一起哼起了小曲儿。
凤归是她的软肋,只要有凤归在,就不愁她凤未敢攻进来。
回到营地的凤未,摩挲着手中的玉杯,面前跪了一排人,都是来劝她的。
“女君这一定是玄国的阴谋,您不能去啊!”
“是啊女君,您可不能意气用事……”
听着或担心她或担心凤国的劝阻,凤未放下杯子,“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孤会慎重考虑的。”
众人离去时,凤槿回头看了一眼凤归,双眸中全是关切。
“婆婆,您也去休息吧。”凤未出声道。
凤槿点点头。
摊在椅子中凤未,又是一夜无眠。
终于捱到次日清晨,凤未阖了一会混沌的双眼,睁开眼恢复一片清明后,叫来桃之和衣倾。
“你们准备一下,晚些时候随我去篱空城。”凤未站起来走出帐门,任由晨风吹起衣角,看着四周没有一点松懈的士兵,“把老将军请过来。”言罢又思虑了一下,“把闻人常惜他们也叫来。”
凤未在帐门前一直等到凤槿她们来。
凤未看着面前的众人,抿抿嘴道:“今夜丑时,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出兵拿下篱空城吧。”
凤槿对她的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有点意料之中,没有推辞劝导的话语,只是微微一拱手:“是!”
其他人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跟着拱手应下来。
凤未老是说凤归固执,殊不知她才是最固执的那个。
等到凤未把重要的事都安排好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衣倾两人前往篱空城。
篱空城中宫殿内,玄清看着手边的棋局,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看来女君很沉得住气呢。”杞春摸起一颗棋子,看着玄清的动作。
“胸有成竹。”玄清果断放下一颗棋子,笑着看向杞春。
正当杞春准备放下棋子时,有侍卫进来,跪在两人面前,“女君,凤国来人了。”
玄清听后笑意更浓了,“你看,我就说胸有成竹吧。”
杞春把棋子放回棋盒,“那这盘棋下次再与女君一分高低吧。”
“将她们带进来吧。”玄清挥手让侍女把棋盘收下去,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侍卫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