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行急得直跳脚:“荒唐荒唐,这是什么道理,不行不行,你不要胡来。”
豫争阿娘也不搭理冉行,爬起身来就走。豫争看冉行一眼,跟了阿娘出去。
冉行不知所措,愣怔半天,急忙去撵。
豫争阿娘直奔冉行卧房里来,推门进去,立在屋子中央,看见豫争妻子正在那里坐着,大开大合的行了一礼,说道:“见过阿姐。刚才先生说了,从今儿个起,我就是他的侧室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冉行妻子立起来,如坠五里雾中,看着豫争阿娘:“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豫争阿娘说:“给姐姐道喜,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我就得听你差遣指使了,就是说,咱们是一家子了,先生收了我做他的侧室了,您咋还不明白。”
冉行妻子一下子跳起来:“胡说!你这婆娘怎么如此的无赖,在我家里混吃混喝,还想赖着不走了,你这个乞丐婆,看我怎样打你出去!”
豫争上前挡在母亲身前,握紧拳头,瞪着眼睛大喊一声:“你敢!”
冉行妻子竟被他一下子唬住,一时没了主意。恰在这时,冉行慌慌张张的进来,冉行妻子立时有了发泄的去处:“冉行!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痴货,竟招惹进这么两个黑了心肝,无情无义的东西来,今天竟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还说什么做了你的侧室,要跟我称姊论妹的,何等的嚣张,你还不快给我把他们都撵了出去,替我出这一口恶气!”
豫争胸脯一挺:“休想,我已经磕了头,认了阿爹了,这里就是我家!”
冉行妻子双手一拍:“哎吆吆,这是个什么说法,这不是要鸠占鹊巢,霸我家产吗,在我的家里,哪能任你这样撒野!”
把眼一瞪,伸手一个巴掌向豫争搧去。豫争阿娘也不示弱,迎着面向她脸上就抓。两个女人滚在一起。豫争抱住冉妻大腿,狠狠一口,疼的冉行妻子尖叫。
任冉行一身功夫,竟不知怎样把两个女人的战斗化解,看两个人撕扯的太不成体统,咬一咬牙,跨上一步,一手抓着一个,手臂两下里一分,两个女人无奈的分离开,却都不甘心,还在伸着双手隔空抓挠。
冉行大喝:“你们不要如此,怎么不能好好说个清楚,这样胡来,成何体统!”
冉行妻子瞪着冉行,手指着豫争母亲:“你说,是不是要收她做小。”
冉行咧一咧嘴:“这是哪里话,绝不可能。”
冉行妻子看着豫争母亲,“嘿嘿”冷笑:“泼妇,你听见了?你又不年轻,又不美貌,谁会要你。”
豫争阿娘反唇相讥:“可是我能干,会生儿子。”
冉行妻子被戳到痛处,“呸”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猪也会生,一窝七八只。”
豫争母亲:“可是你猪也生不出来。”
两个女人又要挣扎着抓向对方,冉行只得手腕一转,两条手臂圈住两个人的身体,连同两人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再无挣扎的可能。
豫争母亲道:“把我放开。”
冉行无奈的说:“你们都是这样刚烈,我谁也不放。”
豫争母亲突然伸长脖子,在冉行脸上猛亲一口,看着冉行妻子:“看,先生舍不得让我走,才这样紧紧的抱着我。”
冉行妻子也狠狠地在冉行脸上亲一口,骂一声:“呸,我们才是恩恩爱爱的夫妻。”
冉行仰天大叫:“天啊!让我去死!”
冉行妻子说:“相公死不得。”
豫争母亲也说:“先生死不得。”
冉行看着豫争:“还想不想学打架。”
豫争点头:“想。”
冉行:“好,把你阿娘先带走,明天就教你。”
豫争大喜过望,跳起来说:“好,我带阿娘走。”对着母亲说,“阿娘,咱们先走。我师父也拜了,阿爹也认了,他反悔不得。”
豫争阿娘看着冉行:“放开我。”
冉行说:“不可再闹。”
豫争阿娘说:“你让不让我走?”
冉行只得放开手。
豫争阿娘整理一下衣服,对着冉妻礼了一礼:“姐姐,妹妹告退。放心,俺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冉妻在冉行怀里跳跃着:“滚!滚!”
豫争跟随着母亲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竖起一根拇指,调皮的一笑:“师父擒住两个女人的姿势真棒。”
冉行喝道:“小子快滚。”
豫争母子出了门去,冉行还在箍住妻子不放,冉妻冷冷的说:“还不放手?怕我出去追打他们?”
冉行只得尴尬的松手:“不是不是,我是怕你打我。”
冉行妻子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说着,四下里一望,顺手抄了一只拂尘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乱打。冉行只有双手护住了头,弓着腰,弯着背,一蹦一跳的躲闪。
冉妻追打的累了,把掸子一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弄两个业障回来,你义气,你仁义,怎么样?赖上你了,招了这么一对孤儿寡母在家里住着,怎么摆脱,叫人家外面怎么说?今儿竟要喧宾夺主,往我头上爬,真当我是软弱好欺了,冉行,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把那一对狼心狗肺的母子赶走,要不然,我让你永无宁日!”
冉行虽然心里发怵,还是摇头:“不然。我是答应了人家的,对一个死人说的话怎么能再反悔,让一个亡魂怀怨,黑白纠缠,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