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一行人从宫中行了回门礼回来,洗漱休憩,已至酉时。吃过晚饭,天色将暗。
长公主在议事厅召集了几名谋士,讲了恕河涨水的消息,并吩咐他们整理往年的赈灾之策,拿之参考重新拟定一个行之有效的新条陈。
她自己亦是捧着太子交给她的关于恕河涨水监控到的消息。这些最新的消息他已经从太子手上全部拿来,而且着人去了工部和户部调取了相关的钱粮和地方官员的信息。
恕河沿岸,三郡八县,其中虢郡的孟县、安义县,以及河东郡的汴县、进贤县、蔡县,还有丰城郡的夏县河段涨水较为严重,部分县已出现轻微灾情。户部可用的赈灾银钱不足。大米每年倒是屯了些,可从灾患情况来看,如果形势发展十分恶劣,那也大大不够。
南陵与春周国、青商国一般,相比西平国、剑北国与大周王朝都是盛产稻米的地方。南陵因历年多郡县有受灾的经历,因此,朝廷亦有屯米的国策。只是,从收到的最新涨水的消息来看,太多的县可能面临严重洪灾。初步估计,会牵扯到三十多万人受灾,也就是说会有三十多万张嘴等着口粮,就算南陵屯着米,也很难供应这么多的人口日夜消耗,这就不得不从别处借米调粮。当然,这只是她最坏的估计。
她新婚燕尔,驸马已经差人来催了两回。这些谋士面面相觑,一般来说,只有长公主召见,驸马才能说话和伺候。他们想不到驸马如此大胆,竟敢如此催促长公主殿下回房歇息。长公主涨红了脸,对传驸马话的下人悄声道:“你去回驸马,就说今夜本宫要与众谋士商讨赈灾之策,明日早朝还须着人呈递天听。所以晚些过去。”
那下人听了,不敢多问,回了后宅回禀陆云。对于赈灾之事陆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长公主如此雷厉风行。转念一想,说晚些过来也许只是委婉的说辞,赈灾之策弄成条陈和章程条款又岂是那般好弄的?没有一整晚的工夫决计弄不出来。
之前说好的摆弄三次。温存一番……估计是要黄了。
陆云按耐不住了,他望望天,月亮还没显现,天刚暗下没多久,他暗想。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们怎么弄,听听都有些什么法子,弄得快自然好,弄的慢,耽误了自己和长公主的新婚蜜月可就令人不爽了。
他看到仆妇正端着茶水去议事厅,便自告奋勇也帮着一起端去。那仆妇唯唯诺诺,甚是惶恐,陆云只当没看到。端起便走。
议事厅里除了长公主,还有五名谋士,都是三、四十岁出头看着极为沉稳之人。其中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谋臣。这些人陆云不认识,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长公主心腹,深得长公主器重。
他们正有条不紊的各自忙活,有人翻阅历次受灾郡县的赈灾之策,还有人研究涨水的原因。规律,预测涨水周期和时长。甚至在研究地图,标示危险的河段等等。他还看到有人负责计算附近可调粮的皇粮屯即官仓的位置、数量以及大米的总量等。还有人负责草拟调拨物资的办法、预测受灾人口、计算可用口粮等等。
陆云进了议事厅,看到众人对他微微颔首便各自忙碌,长公主亦只是不满的瞟了一眼,也并非说什么。他便乐得在一旁寻个僻位坐下来,看着长公主都忙些什么。
令陆云惊讶的是,与长公主在一起的,还有戴着银色面具的越清寒。
越清寒和范元香已经从东平别院调回长公主府。她与另外一名暗卫头领负责整个长公主府的护卫工作。而他熟知的元香姑娘当起了长公主府内院的总管,这些日子十分忙碌,不大轻易见得着。秦如烟和安冬儿依旧安排在东平别院负责监督酿酒。听说长公主还让她们俩负责造酒基地建造的前期筹备工作,如此一来,秦如烟和安冬儿更是轻易见不着。
陆云喜欢跟四女在一起,以前在东平别院的时候天天见着她们,习惯了她们的存在。况且这四人是十足的美人坯子,气质出众且各不相同,不管让她们做些什么,只是让她们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已觉得舒心不已了。
此时,他颇感无聊,眼睛滴溜溜在长公主和越清寒身上来回晃悠。长公主已经是自己的了,他很满足,但是看着越清寒,亦非常无耻地想入非非。
他觉得自己与越清寒之间总有一股淡淡的情愫,她救过自己的小命,自己亦情不自禁吻过她。要知道,这是十分保守的时代,他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这多多少少说明点什么。而且,在他与长公主大婚期间,她总是刻意避开自己,这让陆云心中涌起无数疑惑和一抹淡淡的莫名感触。此时此刻,再看到她,陆云竟想起她的舞姿,她的剑姿,还有隐藏在面具下那张清冽容姿,心中不禁泛起异样的感觉来。
这些谋士忙碌了许久,开始向长公主一一汇报,最后竟然激烈的争论起来。
陆云听了一会儿,了解到不少重要而有用的信息,只是,这些人的信息十分凌乱,仿佛一团乱麻,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最让陆云蛋疼的是,负责做算学之人十分莫名其妙,陆云看不出他用了什么方法,忙忙碌碌算了许久,有人问他的时候,他竟说还有很多数据需要演算,可能要算到天明。陆云倒绝了,这都算的啥?
陆云桌上的茶水喝干了,自己又倒,已经喝了三茬了。再喝下去估计今晚是没法睡了。终于听见有个人在陈述防疫的办法,对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