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麻烦不止,还拖家带口的加上一只猫。
“很乖,吃吃睡睡,懒得不行。”陶瑾想起了这只胖猫,存在感简直太强。
十五刚来的前几天,自己只要开门,进入家门,这只猫就耸着身子炸着毛踮着四只脚站在玄关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炸毛的脾气一点儿都不随主人,看家护院的院子像是扛把子的鹅,就差上嘴咬了。
陶瑾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家了。
陶瑾觉得这猫是要“喵呜”一嗓子扑到自己身上了,毕竟没有养宠物的经验。
捏着嗓子,陶瑾学了几声猫叫,然后拎起十五脖后的毛皮,放到腿上,顺毛捋着它。
陶瑾给十五买了猫粮、专用小碗,猫粮放在上面,吃完了会自动流下来,放上一瓶矿泉水可以流到小槽里供十五喝水。
慢慢的,陶瑾才和十五混熟,十五才不那么虎视眈眈地瞪着眼睛迎接自己了,每天托着肥胖的身躯扭到玄关处,蹭蹭陶瑾的鞋,等陶瑾抱起它然后顺着毛。
林鹿溪今天输过液之后又躺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午的童话书,六七点的时候实在是闷得不行了,就扶着走廊里的扶手走到尽头,趴在窗口透气。
虽然身体各处还是酸痛,头也痛,一下子出来还有点儿晕,但是靠着窗台就还能坚持着站那儿。
王姐怕她出事就跟在她旁边,林鹿溪觉得挺麻烦人家的,就让王姐坐到走廊上的休息椅那儿,自己如果回去的话就叫她。
窗口不是很大,林鹿溪趴在床边,看着窗外的竹林,清风吹过,竹叶翻起泛白的叶底,叶尖上垂着昨夜的雨滴。
傍晚的风微微清凉,裹挟着花香穿过竹林,雨滴落到湿润的泥土里,林鹿溪可以看到竹林里面有一个石桌,旁边围坐着几个人谈笑风生,这样的惬意时光真享受。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脸上露出的笑容可以猜得出他们很开心,林鹿溪也提起了嘴角。
这几天外面下雨了,因为一直在病房,完全感受不到雨的气息,只能通过玻璃看到外面下的瓢泼大雨。
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林鹿溪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安静的风景,最让人沉醉在其中,也不去各种头疼的事情,就想静静地放松,虚度光阴也不怕什么了。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放松休息,每天都在想着明天的生活费,几个人的花销。
不知道看了多久,林鹿溪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就慢慢转过身。
林鹿溪如果仅仅把头转过来的话,就会头晕,因此整个人都转过来。
慢慢的转身动作,陶瑾看着嘴角提起了笑,觉得这个轻巧的感觉如同八音盒上跳着芭蕾舞的小姑娘。
“病房里太闷了吧。”陶瑾说道。
“嗯,有点儿,所以就出来吹会儿风。”林鹿溪把卷起来的病号服袖子放下来。
“站这么久,累了吧,去那边坐坐。”
“好。”
这会儿本来是饭点,陶瑾是要下楼去拿饭的,拐过来看到林鹿溪站在窗边,居然就那么你看风景我看你得给忘了。
这几天陶瑾有空就会下来,然而一次都没有听她说过自己这里疼那里疼,坚强得不像同龄人。
王姐站起来对两人说道:“我去下面看看饭做好没有。”
陶瑾应了声好,王姐就出去了。
陶瑾和林鹿溪坐下,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忽然间产生的一种默契。
林鹿溪看着面前落地窗照映出来的两人,很安静,很放松,所有落花流水的混乱都过去了。
医院集合了出生的欢喜,也有离别的痛苦。
这是一个拥有复杂心情的地方,然而每个人都在守着自己那方欢喜和痛楚。
两人像是被隔绝开来,不被外界打扰。
坐了一会儿,陶瑾开口道:“我给你猜几个谜语吧。”
“好啊。”林鹿溪扯扯病号服坐正,准备认真地听谜语,因为对于林鹿溪来说,这个神奇的文字游戏比数学题还要难。
“老头今年七十九,门牙掉成大风口。不吃豆腐软乎乎,单吃黄豆和稻谷。打一农具,你猜猜?”
这是陶瑾的奶奶当年给自己猜的谜语,她在那场暴雨后三年后离开人世,她给自己讲的谜语一直以来没有忘记。
她曾经说想把这些谜语讲给孙媳妇儿听,现在人却不在了,不过这些谜语终有一天她会听到的。
林鹿溪看着陶瑾扬起的嘴角,自己也不禁笑了,好像讲的不是谜语而是一个笑话。
“打一农具?”林鹿溪低头看着脚上的拖鞋,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
陶瑾看着她认真得像是小学生做题一般的模样,嘴角不禁又露出一丝笑,是笑她认真的执着的模样太可爱。
这样的人如果能够继续上学,成绩一定不会差。
农具的话,犁铧?铁锹?竹耙?镰刀?林鹿溪先在脑子里过一遍自己知道的农具。
正要说出‘铡刀’的时候,陶瑾说道:“嗯,它的主体部分不是铁制的,也不是木制的,只提示到这儿,你再猜猜。”
那刚才的答案是都要被pass掉的,那是什么啊。
簸箕?簸箕可以筛豆子和稻谷。
“簸箕?”
“不是竹编的。”
“风力水车?”林鹿溪胡乱扯了一个农具。
“越说越远了,你再猜?”陶瑾感觉林鹿溪很有意思,居然能扯到风力水车,嘴角又浮现除了微笑。
林鹿溪第一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