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来的人如诗如画,是谪仙落凡尘,是翩跹归来客]
长乐望着他,是痴了,是醉了,是傻了。
张嘴,只能吐出两个字:“哥哥——”
上官敏玉风尘仆仆,在满堂震惊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进来。
他抬头望着站在高台上的人,傲然而笑,是三月里的阳光,似夏季雨后的清风,干净,耀眼,凌然,却又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天悠然,水静远,他怡然而归。
两年离别,君颜如故。
“哥哥?”长乐微微歪了歪头,仍是那两个字,满是疑惑,又是期待。
“怎的,不认识了?”上官敏玉张开手臂,对着长乐挑了挑眉,做出拥抱的姿势。
他了解她,一如了解自己。
下一刻,长乐果然飞身跳下台阶,冲进了他的怀里。
长乐死死的抱住他:“哥哥,是哥哥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上官敏玉叹息一声,回抱住她。
两年的远行,我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怨念,放下了不甘,却唯独,放不下你。
身得了自由又怎么样,我的心,被你困锁在这里。
既然如此,既然心已被困,身又何必自由。
长乐从他怀里抬起头,伸着手,一点一点临摹上官敏玉的模样,脸上的表情痴迷,又是满足。
上官敏玉低着头看她,清亮的眸中,只映出她一人的倒影。
长乐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抽回自己的手,退出上官敏玉的怀抱,瞪着一双眼睛道:“你还敢回来?你若回来,我以后再不放你走……”
上官敏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着她鼓着脸气恼的样子,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这些年也不过是在梦里她哭她笑,但最多的时候,她还是哭的。
性子仍旧那般温和:“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长乐朦胧了一双眼睛,连上官敏玉的样子都开始模糊。
她踮起脚尖,试探的吻向思念已久的唇。
却被人先一步揪住了耳朵。
长乐歪着身子,哎呀哎呀的叫着,可怜巴巴。
上官敏玉却冷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现在不急着出征了?”
“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长乐抓着上官敏玉的手腕,嘴里叫的紧张,眼里却盈满了笑意。
满堂的大臣将脸扭向背后,对皇帝陛下的夫管严不忍直视:陛下,你刚才的牛逼烘烘呢?你刚才的霸气侧漏呢?难道见到帝后殿下,就真的从侧面漏光了?
上官敏玉松手,看着长乐捂着被自己捏的通红的耳朵,冷笑道:“听说习彦卿已经被困在云泽半个月了?”
长乐收起脸上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赶快走!”上官敏玉双手负在身后,他在那里站着,挺拔如松,似乎从不会倒下。
“哦——”长乐当真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迟疑。
只是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距离她几步之远的上官敏玉,不解道:“哥哥,不拦我?”
白衣素雪,上官敏玉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御驾远征,臣君自是要鸣鼓送行。”
“那我这就去!”长乐一脸的窃喜,转身就往外走,都忘记了让跪在地上的上官敏玉起身。
一边走还一边对着满大殿的众大臣露出得意扬扬的笑颜,挥着手道:“再见了,同志们,再见了……”
满朝堂的大臣望着皇帝陛下欢快的小身影,表情不一。
等到陛下走出了门口,还能听到她猥琐的嘀咕声:“妇唱夫随…嘿嘿…夫唱妇随…嘿嘿…”
也不知是说的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
众大臣将幽怨的眼神刷刷转向帝后殿下,只见殿下不慌不忙的起身,扭头看向还在呆愣的大臣,风清云淡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为陛下送行。”
率先而出。
上官敏玉和大臣们追出去,却见十万大军早已整装待发,想来长乐早就命人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但站在最前方的,是马上的骑兵,却是连铠甲都未穿。
上官敏玉再看站在前面的女子,一身黑衣,束袖戎装,背上背着那把漆黑的戮神,英姿飒爽,傲气凌然,却是也未着铠甲。
他上前几步,拉住长乐:“你们的铠甲呢?”
长乐扭头看了一眼马匹上表情刚毅的军队,笑着道:“军队要分三批行走,我和轻骑是先行军,铠甲都由第三批人带过去。不然时间紧迫,一同慢慢走去,还不知需要多长时间。”
上官敏玉明知这是最好的做法,却还是满脸担忧,不能阻拦,因为习彦卿若是当真战死沙场,她定然会懊恼一辈子。
重情重义,善恶两分,她总是心软,对朋友好,对亲人好,对自己好,却把她自己排在最后。
长乐见上官敏玉面色清冷,赶紧拍着他的手道:“哥哥莫要担忧,这轻骑中大多都是神机营的人,适合远攻,再说,我们只是先行去探知习彦卿的情况,未必会开战。”
上官敏玉点点头,抓着长乐的手叮嘱:“你要小心,无论发生何事,作为领军人,都得保持冷静,切勿在像早朝时一般,暴躁任性。”
“嗯嗯!”长乐点头如捣蒜,她抬头扫了一眼上官敏玉身后的大臣,拉着上官敏玉躲到了小白龙的身后,一幅两人要说悄悄,众人屏蔽的样子。
只可惜,众大臣丝毫不了解皇帝陛下的内心,反而全都跳着脚尖,更加好奇的盯着两人。
上官敏玉被长乐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