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向你提亲?”张亚梅担心女儿,就走到屋外听他们谈话,没想到刚好就逮住了这一句,她抑制不住关切之情,带着几分激动,疾步进来。
凤娇把姜行长的情况说了一下。
王国强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人却没达成默契,张亚梅很是欣喜:“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会不高兴?”
王国强却皱起眉头:“娇娇,你了解这个人不?品行如何?”
凤娇答道:“不了解,见过一面,我感觉不好。”
“怎么感觉不好了?”张亚梅有点着急,一个人的青春年华何其短暂,女儿不趁着好时光,找个称心的男人嫁了,却忙着赚钱,四处奔波,诚然,钱很重要,但对女人来说,男人更重要啊,她在孩子面前,唠叨过很多次,每次凤娇都嘻嘻哈哈地笑着应付,她心里急躁却毫无办法。
没想到,女儿会遇到条件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张亚梅想不通女儿还挑剔什么,才见过一面,怎么就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
凤娇能理解妈妈的心情,这年代的确不比后世,三十岁结婚也不算晚,现在,二十五岁都是剩女了,她今年可都二十六了呢。
王国强见女儿秀眉微蹙,心疼地对老婆摆了摆手,尽量语气温和,几乎是用宠溺的语气道:“娇娇,才见了一面,很难说是好是坏,你和他多接触几次,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多了解了解再说,行吗?”
凤娇觉得爸爸的话很有道理,她本就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而张春芳则相反,越是生人,越是热情大方,姜行长的话也不多,一顿饭吃下来,就听见张春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反过来想,姜行长家境不错,工作不错,却没有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盛气凌人,至少性格还算是不错吧,想到这里,凤娇的心情好了许多。
农村人起得早,六点多厂里就上班了,凤娇入乡随俗,也早早来到厂里,没想到刚走进办公室,张春芳的电话就来了,说她表弟昨晚又打电话催问凤娇的意思。
凤娇同意和姜行长见见面儿,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两人是不是合得来,张春芳听了十分欢喜:“这才对嘛,凤娇,有什么不合适的呢?他说什么好那就什么好,他要怎样,就顺着呗,照我说的,肯定能成。”
凤娇撇嘴,但懒得和她理论,哼哈了两句放下电话。
八点钟吃过早饭,凤娇和爸爸去了县里,先到农牧局,看看能不能争取到财政支持,磨了半天,只给了一些铁锨锄头等工具,不过,农牧局局长批了个条子,还让县长签了字,让凤娇拿农行去,看看那边能不能给予支持。
凤娇和爸爸拿着条子到了农行,竟然在门口碰上王副乡长,王副乡长笑呵呵的给凤娇说,他为她争取了五万贷款,见凤娇有些失望的样子,他只能撇了一下嘴:“你不知道这钱有多难贷。”
王国强急忙道歉:“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谢谢你!”
王副乡长这才高兴了些。
因为有县长批字,凤娇和爸爸又贷款三万。
总共才有八万块,凤娇有些意不足,但有总好过没有,回到家,刚好来了几位西安的批发商,把库房里的衣服都买走了,价格给的还不错,超过预期的八十块——北方的天气已经冷起来了,呢绒的衣服畅销起来,何况,凤娇的衣服样子很提人,比别的地方进的货好卖,批发商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到来,为了不空手回去,不得不提价。
又到手了近十万,够凤娇去广州进一批布料了。为了资金流转快一些,凤娇决定多推出一些款式,这样就不怕别人模仿,反正她脑子里的款式多得很,每一个都能让当下的人眼睛一亮,舍不得走开。
就在凤娇拿着钱准备南下时,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东北的老于打来的,前几天凤娇出的新款衣服,每样给他发了一个,老于很喜欢:“你的衣服不错,好卖。新款我挂出来试了一下,也很受欢迎,我们商量了一下,答应你说的条件,我们先付八成货款,你把衣服发过来吧。”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凤娇很高兴能开辟一个新市场。
东北的钱第二天就到了,但县工商银行的行长很不是东西,非说行里没钱,压着不许凤娇提款。
贷款你们要好处已经够让人气愤了,我拿自己的钱,还想剥皮儿,凤娇义愤填膺,但再恼火也不起作用,她想了一下,试探着问:“吴行长,你看,我厂的流水这么大,你能不能多放点款子给我?我手头缺钱,不然也不会空手来见你。”
吴行长立刻就听懂了凤娇的意思,他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了一下:“一成?”
凤娇差点没成了二踢脚,当场就跳起来,什么人这是,太黑了,竟然要百分之十的回扣,她摇摇头:“我都挣不来那么大的利润,一成我就亏了。”
吴行长脸上的笑容一收:“谁不知道你是咱县里出了名的企业家?一年几十万,几千块一万块的,也看的那么真?”
拿着国家公器,大肆收受回扣,竟然还这样猖狂,凤娇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主意,便道:“你看我是有那么大本事的人吗?”
吴行长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凤娇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一张驴皮影,你想想,我从来没有到过东北,这钱怎么就来了?”
吴行长这下听懂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有通天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