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生辰,寿星最大,自然是你做主,青儿想去哪里咱们便去哪里。”

咱们?

又被拉近了,裴杨站在边上,深觉她越来越得寸进尺。在心里无奈地摇头,算了算了,争是争不过她,随她去吧。认真又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才答道:“裴杨并没有想去的地方。”往年生辰他都是呆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的,外面太冷又无可赏玩的地方,如果不是她……送了礼物又附了条件,他今天十有八九是要呆在家里的。

正想着,忽然一阵风吹过来,裴杨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鼻尖冻得通红。

李云棠看了直拍脑门,裴杨身子不好,她一时大意竟让他站在河边聊了这么久。还好洛河距飘香楼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直接将人带进雅间。

亲手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里,李云棠眼里满是自责与疼惜,“都怪我,没想好,竟选了个这么冷的地方碰面。”

似乎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懊恼,手中热感传来,裴杨一时想笑,“殿下不用愧疚,其实不冷的。”他没那么弱不禁风。

李云棠还处在后悔的情绪中,看到裴杨泛白的指尖对自己是又气又恼,听到他善意的解释,声音里都带着心疼,“还说不冷,耳朵都红了。”

不疑和司琴就在一旁,裴杨下意识用手捂着耳朵,对李云棠不加遮掩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她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那么浓烈的柔情就是他想忽略也忽略不掉。这样□□裸的关心和急切的语气,他很不适应,一时尴尬起来。幸好此时有人敲门,趁着不疑开门又走回的空档,裴杨轻轻拍了拍脸。

饭菜陆续上了桌,见满桌子的菜色几乎都是自己喜欢的,裴杨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李云棠,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安静坐着并未动筷,裴杨看着正在沏茶的李云棠,问道:“殿下与我阿姐很熟?”

“嗯,小时候太傅的板子吃了不少,与你姐姐算是认识。只是进了礼部才熟悉起来。”

第一回听说皇女挨板子,裴杨不禁失笑。母亲虽是学士鸿儒,但从未对他严厉过,小时候见过姐姐挨板子,听着就觉得疼,没想到眼前的人竟也挨过不少。

看着那人弯起的眉眼,李云棠又多说了几句。“老师的板子可疼了,垫了垫子才好点。不过被打多了难免被老师发现,所以后来惩罚就改成了抄书。”

她确实是国子监里最爱耍滑的学生,伴读的全是挑选上来的,都碍着她的身份,对她除了恭敬就是唯唯诺诺,所以常觉得上课没意思,经常逃课出宫,课上得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裴杨听了轻笑不已,原本对她印象不好的司琴更是笑得捂着肚子。原来三殿下小时候这么不招老师们待见啊,真是活该。又看了看自家公子不多见的笑容,忽然觉得三殿下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讲了好一阵,笑声不时从房间里传来。吃完了饭又喝了些消食的茶,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叫好声。

“大概是留情在说故事,”李云棠转向裴杨,“青儿可听过她讲得奇闻异事?”

“没有,倒是从别人那里听过不少。”留情并不是天天都讲,他出门时间短,与讲故事的时间往往错过。

不疑走过去把门打开,留情的声音瞬间清晰了不少。

“……再说那柳娘,日夜苦读终于高中,一跃成为京城娇贵自不必说。待她衣锦还乡时,看到她思念已久的青禾公子正娇身玉立于自家门旁,腮边泪珠未干,孤零零的我见犹怜。

“见他果真坚守诺言三年不嫁,柳娘高兴不已,立即下马拉他入门,红被喜烛,结为婚姻。宴席大摆,全城来贺,两人的事迹也被传为一段佳话。

“新婚三月,蜜里调油。一天晚上,柳娘因为口渴起床喝水,无意间摸到一段毛茸茸的白尾巴,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沿着尾巴往上看去,竟发现……”

留情过意拖长了调子,台下的听客焦急不已,“看到了什么?”

“竟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的是一条雪白的妖狼!”

台下顿时惊讶声一片,又听留情讲道:“柳娘吓得大叫了一声,抄起手边的瓷瓶就要往那狼身上砸去。那雪狼被惊叫声吓醒,就见一个瓷瓶将砸过来,忙说道,‘妻主,别砸!

“听到自己夫郎的声音,柳娘停住手,却看到那狼口正一开一合对自己说着话。这才知道自己的夫郎是个妖怪。

“但人妖本殊途,天理也难容,柳娘英勇果敢地拔下墙上的利剑,一剑将那雪狼刺死了。”

故事讲完,台下客官唏嘘不已。

想不到喜欢多年的人竟是山中妖怪幻化而成,真是空负了柳娘的一片深情啊。

想那柳娘才高八斗,智勇无双,夜见妖怪也能临危不惧,一剑了结了那妖狼的性命,不知拯救了多少黎明百姓。

大女子当是也。

楼下的听客对柳娘褒奖不停,就连司琴听了也认可地点点头。

“青儿如何看这柳娘?”故事讲完,李云棠看向裴杨笑着问出口。

裴杨并不赞成那柳娘的做法,细想之下又无法说她做得不对,只是替那雪狼感到可怜。

李云棠看着已经散了的人群,将一碟梅子送到裴杨面前,见他伸手捻了一颗放入口中才说道:“要我说,那柳娘就是个混账。”

这话说得司琴不乐意了,他已经完全迷倒在了柳娘的英姿之下,登时小脸一扬,

“殿下怎能这么说呢,柳娘凭借自己的本事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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