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站起身来,给本王看看你的脸。”她却小声说:“臣妾丑陋,恐惊了王上。”声音温低动听,传到耳里也是说不出的舒服。她略微抬了一下头,没敢全部被看到。他听得她说自己貌丑,原本打算就让她离开,摆了一下手势。她低着头弯着身体就要离开,他却觉得她的外形很熟悉,政政搂过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他又一把拉起她,她促不及防扬起面,好像花瓣一样的脸上,细腻的肌肤有条新添的疤痕,血肉翻卷,红色还没褪去,甚是吓人。他看到她惊惶的眼神,却又一次想要她,她这么美,没毁坏的肌肤洁白、芬芳,此刻清冷却被迫接纳的望向他。
他便搂起她的腰,吻上她的口,她的口像她的腰肢一样让他欲罢不能,使得他只想要她更多。她却只是麻木的承接着,他停了下来看看她,她在他身边却好像是独自一人,不理会自己。真淡漠啊,不理人?但是她的心上人笑容想必温暖、和善,他却邪魅的笑了,嘴角翘起来,说道:“今夜到这里来待寝。”她很顺从的说:“臣妾遵旨。可以放开臣妾了吗?”
虽然她此刻的姿势可能她觉得有点别扭,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突然有点不爽,尽管她没有表示出她不爽。他又深深的吻了她一番方才放开她,自行离开了。
是夜,她完全被动的接纳了他,她没有什么不悦,但也没有什么高兴。他觉得很美好,他心满意足以后,安宁的睡了。
问她,她不肯说脸上的伤疤由来,她说:“没什么。”第二天,他找医生给她治疗,找人调查。
石竹本以为像上次一般,他会很快遗忘她,没想到这次他对她的宠爱超过了别人,赏赐她许多,又将划伤她脸的妃子打入冷宫。她的居所也热闹起来,厨房主动给她送来柏木冰鉴、烤炉,她想要吃什么便自己可以做。可是现在厨房开始研究她的口味,所以有些饭菜她能吃下,却很少自己做了。太医也每天过来诊平安脉,她的身体很快好起来,脸上的伤疤也渐渐褪去。
只是,她不喜欢交际,常常让女官说她不在宫里。事实上她往往正在宫里。政政觉得她是逃避与人接触,也许是她觉得人太凶恶了。
她平常没什么事,仍旧偶尔自己做衣服,或者就睡觉。她的衣服很多都没有领,用骨针缝制的,都是一些布匹简单的缝制起来的。洗澡以后,或者夏天的时候,她在宫里干脆都是不穿衣服,只披一块布,随便系几下就是一件不同的衣服。
政政问她:“怎么衣服都没领?”她说:“以前懒得缝制。习惯了。没说一定要有领子。”政政说:“你随意。”不过她出门的时候穿的一般还是跟一般人一样,怕人家笑话她。她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不爱说话,不会高调,可是因为很美,气质特别,别人很难忽略她。
她很懒,开始宫女不知道就还像以前一样不来问她吃饭,不等候被她差遣,甚至想她俯就自己得到她精神御她,她一句话不说不去应和。政政很快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说:“没人用,你也能接受。”石竹说:“可以不用。也用不起这些人。”政政把那些宫女、宦官都换掉了,赶出宫去。
新的宫女、宦官觉得也无法跟她亲近,无法交谈什么,只是平常的工作互动,像她一般不多说话,也担心一不下心惹了她讨厌,不定惹来什么灾难。觉得需要也还是会主动凑近她,也不敢太凑近怕她烦,因为她常常看上去忍耐别人的感觉。
这天政政看到宫女问她:“厨房又来了一批新餐具,要不要挑选两个?”她看了看说:“我只要大碗。”宫女说:“大碗吃饭方便,不用多次盛。”她没说话。政政问她:“什么都这么贪图方便?”她说:“没时间。”政政说:“大碗吃的多你也不胖。”
宫女又来报说:“洗澡水放好了。”政政说:“怎么中午洗澡?”宫女说:“天气冷,中午暖和。”政政点点头,抱起她去洗澡。光给她洗头发就用了快半炷香。
政政说:“你这样不洗脸不洗头的几天了?脏兮兮的。”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记得了。如果能剪次光头就好了,不用为头发烦恼。”政政没说话。她说:“人说头发是父母给的。”政政说:“你的头发就是你自己的,父母的头发也是吃食物养出来的。”
政政说:“虽然你脏兮兮的,不过你这么美丽,我也能勉强接受你。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洗头发洗澡。”石竹说:“臣妾会注意卫生的,不让陛下操劳。”政政说:“我正好活动筋骨了,不操劳。”石竹说:“是。谢谢王上。”政政说:“怎么不爱清洁?有人早晚洗澡两次呢。头发也一天洗一次。”石竹说:“臣妾会为王上爱清洁。”政政说:“清洁是对我好啊。”
政政拿梳子给石竹梳理头发,问:“你的梳子怎么齿这么粗,间距这么宽?”石竹说:“宽齿圆齿不伤头。在头发干的时候,或者头发上有发油头发滑,容易梳开。”政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