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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韩静如的下首,依然是素色的衣袍,绾着的发髻只简单的点翠,顾媺看到她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屈膝行礼,“陈妃娘娘长乐。”
陈琼眼眸轻动,带着浅浅的笑意道:“王妃免礼。”
韩静如笑着道:“今日陈妃带圉儿过来,没想到你也来了。”
顾媺道:“今日初一,来给娘娘拜年。”
韩静如让她在下面坐了,拿着茶盏轻呷一口,慢慢道:“去年并不见你入宫,今日见了你倒让本宫惊讶。”
陈琼抱着怀中的圉儿逗弄,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但顾媺却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去年因除夕饮多了酒,有些着凉,病了些日子。”
韩静如淡淡一笑并不多言此事,而是说:“王妃还未仔细见过圉儿吧。”
顾媺点头道:“都是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大皇子。”
“圉儿已快一岁了,很是可爱,也很得皇上喜欢。”韩静如目光慈爱的看着陈琼怀中的桓圉,笑着说。
顾媺闻言,垂眸附和,“那是自然,大皇子是皇长子,岂能不受皇上宠爱。”
陈琼闻言,手下动作微滞,环着桓圉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的儿子,本是最尊贵的嫡长子,现在却只是皇长子,一字之差,地位却犹如天上地下,这样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允许!
顾媺看到她苍白的脸,意识到自己的话刺中了她的痛处,微微有些不忍的移开目光,却不经意碰到韩静如意味深长的眼眸,心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想起第一次看见韩静如画像的时候,为她淡远的书卷气所折服,而今书卷气犹存,只是那眼神却多了几分让顾媺捉摸不透的东西。
顾媺从韩静如宫中出来已近中午,早晨还在飘洒的雪也停了,她想着事情有些失神,赵舒玥安静的跟在身后并不打扰,走了许久,赵舒玥眼看着越来越偏,小声的出声道:“王妃。”
顾媺闻言回神,抬头一看竟不知走到了何处,幽长的宫道积雪未清,午后暖阳也带不走阴冷的气息,风卷着雪粒子吹过来是彻骨的寒冷。
赵舒玥有些惴惴的跟在顾媺身后道:“王妃,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渗人的很。”
顾媺往前望了望,看见宫殿飞出的屋檐,道:“像是某个宫殿。”说着又上前走去,赵舒玥左右看了看,虽是中午却还是有一股无名的害怕,她疾行几步,跟在顾媺身后。
顾媺往前走了不远,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破败的宫殿,琉璃瓦依旧明亮,可是玄色的柱子却挂满了蜘蛛网,正门端正的提着“含章宫”,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张娇媚却又决绝的脸庞,“原来是这里啊。”顾媺感慨道。
赵舒玥看着眼前破败的宫殿,依稀可以看出往日的繁华,疑惑道:“王妃认识这里。”
她点头,想起刚到北胤时,进的第一个宫殿便是这里,那时这里是整个北胤最负荣宠的地方。
赵舒玥靠近顾媺小声道:“王妃,我们还是走吧。”
顾媺点点头转身走远,脑中却想起萧甫让萧氏子弟入仕,白露恩宠万千,若有一日白露诞下皇子,甚至以后继承大统,那萧韵到底是败了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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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胤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到南华的时候正是正月十五这一天,恰逢元宵新岁,江都城中一片张灯结彩,这一天晚上整个城中有烟花彩灯,少男少女自由相约游街,是江都最热闹的节日。
一早晨起,相府中的奴婢们便在府中挂起彩灯,二公子已逝一年有余,但府中却从没有过片刻的欢愉,慕然的娶妻让相府更加雪上加霜,整个府中一片压抑,如今正赶上元宵佳节,顾旸想借此机会热闹一番,好让父亲和母亲宽心。
他站在院中仔细的给管家交代着事情,顾杲从内院出来看见四处忙碌的奴婢到顾旸身边道:“大哥。”
顾旸看了看他一身素袍,皱眉道:“去换身衣衫,整日穿的如此素,让母亲如何安心。”
顾杲神色怏怏,抖抖袖口道:“我看挺好的,难不能我去换身喜服?”
顾旸被他噎住,不再与他纠缠,指挥一边挂灯的人仔细点,顾杲四处看了看,见院中人来人往,彩灯处处,却觉的愈发冷清。
正看着大哥四处忙碌,却看见刚刚退下的管家疾步而来,到顾旸身边说了句什么,顾旸神色一喜,转身往内院去了。顾杲一看,急忙追上他问:“何事?”
“汀儿来信了。”顾旸面带微笑道。
“真的?”顾杲也笑起来,汀儿已许久不曾来信,或许她可以宽慰宽慰母亲。
两人到了后院正厅,见顾元显正坐在上首拿着一封信看,手微微颤抖,神色似喜似悲。
顾旸和顾杲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出了何事,却见父亲身侧的母亲正拿了帕子拭泪,心中更是紧张,顾杲赶忙问:“父亲,母亲,出了何事?”
“可是汀儿有事?”顾旸追问。
长公主见两人神色紧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急忙擦了泪道:“汀儿无事,却是天大的好事情。”
两兄弟听见顾媺没事便放下心来,又听见母亲说有好事情,愈发疑惑道:“那母亲因何垂泪?”
长公主还未回答,一边的顾元显放下手中的信,喟然而叹道:“无事便好啊。”
顾旸上前拿起信来看,顾杲急忙挤到他旁边张望,顾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信间写的清清楚楚,看到顾谦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