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陆如意听他说完,冷笑了一声,扬头道,“王爷这你别想,菜谱我肯定不会给你。”
“为何?”
“上次一百三十多张图稿,你还没给我分过一分银子。”
孟邑谌被她这样直白的讽刺、指责,脸上却没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语重心长道,“女子还是温柔敦厚些的好,身上铜臭味太重可不讨人喜欢。”
“说白了王爷你就是空手套白狼呗,套了一次还想第二次,你当我傻吗?就由你牵着鼻子走!”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孟邑谌黑脸,替自己辩解。陆如意懒得听他花言巧语,巴掌大的小手直接往前一伸,“银子给我什么都好说,没银子免谈!”
孟邑谌自然不可能给她银子,要真给了,那不是给她准备跑路的盘缠吗?当下,深思片刻,又劝了句,“如意,钱财乃身外之物。”
陆如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的钱财可不就是你的身外之物。”
孟邑谌觉得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轻嗽一声,吩咐抱月和初九去外面搬酒。
陆如意见他强行转移话题,哼了一声,等两人搬了三坛子酒进来,又让抱月去厨房取三只大海碗来。
抱月应声离开,不多久就取了三只碗回来。陆如意接过海碗,一字排开在孟邑谌面前,“王爷,说好的先自罚三碗!”说着,给初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倒酒。
初九晓得孟邑谌的酒量,也没请示孟邑谌,直接上前满满给他斟了三碗。
孟邑谌扫了陆如意一眼,试探着问,“真要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想反悔?”陆如意恨他坑了自己的银子,怎么可能放过他。孟邑谌见她当真是气了,也不再多说,端起左手边第一只海碗,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第二碗、第三碗都喝下肚。
陆如意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王爷真是好酒量。”话落,再次示意初九替他满上。
初九无奈,上前一一倒满。
孟邑谌看着她拧眉,“你不喝?”
陆如意摇头,笑眯眯的解释,“孕妇不宜饮酒,不然胎儿脸部容易有缺陷。”
“是吗?”孟邑谌怀疑。
陆如意看着他,认真的点头,“我爹是太医院院正,家学渊源,耳濡目染,我不会骗王爷的。”
“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喝了。”孟邑谌听闻饮酒对胎儿有弊,当即也不肯再喝。
陆如意听他这么说,皱起眉,“你又不是孕妇,多喝点儿没事儿的。”
“不喝!”孟邑谌直接甩给她两个字,然后吩咐初九和抱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他则领着陆如意出去消食、散步。
庄子里的时光清闲而散漫,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天。
这日,孟邑谌正在鉴心堂书房看京城那边送来的邸报,忽然,书房门被推开,初五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王爷,褚良大将军已经回京,皇上召您进宫议事。”
“知道了。”孟邑谌一脸沉重的点了下头。良久后,抬眼吩咐初九,“去观澜阁,请夫人收拾行礼,即刻回京。”
“是,王爷!”初五得令离开。
下一刻,孟邑谌将手中的紫金羊毫朱笔从中间捏断。
继而突然起身,饶过桌子,往外走去。
观澜阁,陆如意正指使抱月收拾东西,脸上带着欢快地笑。
褚良终于回来了!
她可以看见他了!
好激动啊!
她的精神太过集中,完全没注意到,孟邑谌已经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她。
“就这么开心吗?”突然,只听一声低沉的质问。她一回头,就看到一身戾气、脸色铁青的孟邑谌。那模样,像极了抓到妻子偷情的绿帽男。一时间,笑容僵在了嘴边,她颤颤道,“王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本王不过来,如何能看到你这副欣喜若狂的样子!陆如意你当真就没有脑子、也没有心吗?”孟邑谌压抑着内心的狂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
陆如意被他这副样子弄的有些心慌,哪里能想到他这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王爷,你骂我!”
“”孟邑谌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双潭目深若无底,似藏着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了观澜阁。
陆如意在他走后,小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心不在焉的继续指使抱月收拾行李。
半个时辰后,庄子外,她极不情愿的上了孟邑谌的马车。
车厢里,孟邑谌正端坐在榻上。见她上车,眸光立刻朝她射来。那样子,就像是在专程等她。陆如意嗓子忽然有些发痒,她轻咳了一声,在离孟邑谌最远的地方坐下。
屁股刚一挨到垫子,孟邑谌阴鸷的目光就跟了过来,凉声吩咐,“过来!”
不去,就不去!
陆如意低下头,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孟邑谌便又黑了脸,捏紧拳头,冷嘲热讽,“褚良刚一回来,决定还没做,你翅膀就硬了!”
你管我翅膀硬不硬!
陆如意在心里腹诽着,就是不想挪。
心道,孟邑谌现在就是一只徘徊在暴走边缘的凶猛巨兽,她又没自虐倾向,怎么可能过去!
孟邑谌见她死活不动,装木头人。不由冷笑,向她发出最后通牒,“陆如意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本王回京后就当着褚良的面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