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褚良?”陆如意下了罗汉床,一步一步朝老夫人走去,半蹲下身,与她平视,一脸疑惑的问,“褚良怎么了?他不是刚班师回朝,正风光得意,怎么会需要我来救?”
“你、你真不知道?”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如意。
虽然心里不相信她不知情,但是行动上,还是很快将褚良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完后,又用力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道,“如意,就算你和良儿现在不是夫妻,可你们毕竟有十年的感情,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只要你救了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老夫人,你别这样!”陆如意有些艰难的抽回自己的腿,叹息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官场上的门道完全不懂你求我,还不如直接去求孟邑谌。”
求孟邑谌?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半晌才反应过来,孟邑谌就是摄政王。
不禁白了脸,“你竟然敢直呼摄政王的名讳!”
“这有什么不敢!”陆如意淡淡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淡淡的讽刺,稍顿,又道,“老夫人您去求孟邑谌,可能不会太顺利,但是祈心姑娘就不一定了,我曾经听王爷说过,他受过祈心姑娘一饭之恩,所以如果祈心姑娘肯出面,那王爷一定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此话当真?”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老夫人激动的问。
陆如意点头,“这是王爷亲自跟我说过的。”
“你最好不要骗我!”老夫人抬头看着陆如意,不知哪根弦没搭对,突然变了脸色,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耽误了我救良儿,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自然不骗你。”陆如意说完,给了抱月一个送客的眼神,抱月会意,喊了两个粗使婆子进来,将老夫人拖了出去。
老夫人一直被拖到洛神苑外,才被松开。
她轻轻拍打了下身上衣服,抓住抱月问,“你们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们夫人从来不说假话。”抱月是陆如意的人,自然向着陆如意,毫不客气的说道。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心下微松,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出了王府大门,上了将军府的车子。
她靠在榻上,将禇良通过纸条交代给她的事又琢磨了一遍,然后发现,最后一件事,其实是有些猫腻的。
不说别的,就说祈心和陆如意的关系。那是情敌啊!
一个女人,怎么会帮自己情敌的忙。
褚良那么聪敏,定能想到这一点。
那么既然他想到了,又为何要祈心去求陆如意。
事到如今,她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本意不是让祈心去求陆如意,而是让她去求摄政王。
之所以写成陆如意的名字,不过是怕她这个做娘的多想骂了。
这般思量着,老夫人心思总算清明起来。
回到将军府,立刻又去了祈心的院子,将事情交代给她,并威胁她,救不出褚良,就不要再回将军府来。
祈心看老夫人这架势,就知道她在洛神苑被欺负的不轻。
为了不触她的逆鳞,只好答应下来。
在老夫人离开后,特意沐浴熏香一番,然后才带着婢女离了府。往摄政王府赶去。
摄政王府,孟邑谌刚一进洛神苑,就听到祈心求见的消息。
陆如意当时就坐在他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孟邑谌正要说不见,结果陆如意却提前一步,道,“请进来。”
孟邑谌无法,只好听她的。
祈心很快被请到了洛神苑。
看到陆如意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孟邑谌怀里时,心里有过片刻的不舒服。
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俯身拜道,“参见王爷。”
“免礼。”孟邑谌说着,淡淡问了句,“你今日登门。是为何事?”
“王爷睿智,会不晓得?”祈心眼里带了淡淡的讽刺,一字一句道,昂首道。
孟邑谌脸上表情就有些尴尬了,停了片刻,才道,“本王确实不知。”
“那好,我就明说了,请王爷放过褚良。”
“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吗?”
“不管什么罪,结果不都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儿吗?”祈心反问。言下也有另一层意思,就是褚良所犯的罪也有可能是孟邑谌捏造的。
孟邑谌混迹官场多年,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哼了一声,“你仿佛认定了褚良是无辜的。”
“一个能用自己性命去保家卫国的人,总不会坏的十恶不赦。”祈心反驳。
孟邑谌脸上表情更冷,眼皮子一撩,“本王今日不妨告诉你,他不但包庇敌将yòu_nǚ,将其收做外室,还贪墨伤残士兵的抚恤金给那女子挥霍!你说说,这样的罪名,你让本王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祈心你告诉本王!”
祈心也没想到褚良连伤残士兵的抚恤金都敢贪墨。一时愣在当场,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震撼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本王有必要骗你吗?”孟邑谌冷笑,“只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希望你明白,褚良这次的罪过,并不能轻拿轻放!”
“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祈心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忧心忡忡的问。
孟邑谌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有些怕她动了胎气,已经到嘴边的实话到底没有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