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顾盼间神态妩媚,众人皆沉醉在她美丽的笑容之中,却听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很是不屑,
这一声虽轻,但此时堂中安静之极,众人便都听到了,循声看向了李多多,
荷香见识过万般人物,瞧出了李多多的不寻常,李多多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总是感觉到李多多的不寻常,他脸上露出笑容道:“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鄙人姓李,这位是我的挚友也姓李,”李多多不卑不亢得道,
荷香心中一动,李多多眼神清澈,里面竟然沒有丝毫的杂念,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有这样的眼神,但凡來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会变得很炙热,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拨个精光,占上便宜,
这里这么多人,荷香不闻不问,单单对李多多垂问,足见对此人重视,
李多多感觉到众人射來的眼光中似乎都充满了敌意,这些人之所以來此,就是想要得到荷香的垂青,可是单单李多多有此待遇,自然有很多人不服,
荷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荷香愚昧,可是那几手微末之技,难以入得公子法眼,”先前那一声轻蔑的声音,引得了荷香的注意,他自负琴艺了得,想不到还有人居然对他的琴艺有所质疑,她当然内心有所不服,,
李多多淡淡地笑道:“琴亦好琴,曲亦好曲,只是,,”他故意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李溘然道:“不过我这位朋友觉得这里面至少三处破绽,”
李多多语出惊人,大厅中众人皆有些吃惊,这小子也太狂了吧,竟这般信口雌黄,就刚才荷香那琴艺简直就是出神入化,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大胆狂徒,”荷香尚未开口,旁边便已大声叫道:“荷香姑娘所奏乃是天籁之音,岂容你这等奴才随意编排,”
看这人便知道不是有钱的主,就是官员之后,就是出了事,大喊我爸是李刚的那种人,这人一定是垂涎于荷香的美貌,然后想要借此立威,引起荷香的好感,
李多多此刻也不便表示身份,更不想因此把事情闹大,所以对于这等宵小之辈的人,就当做沒有听见,只把眼光盯在了荷香身上,看她如何说法,
荷香奇怪地看了李多多一眼,又看了看李溘然,然后微笑道:“但不知我曲里还有哪些破绽,烦请这位公子指正一二,”
“我,”李溘然自从荷香一出來,口水都快打湿桌面了,一听到这对话,才反应过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多多,
李多多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看着斯文,到了这里却如此有辱斯文,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曰,这李适之的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李多多心里暗骂,口里却道:“我这位朋友正在思考问題,他让我代为回答,”见荷香无异议,便继续道:“荷香姑娘,既为破绽,则必有明显之处,稍微留心,便不难听出,”
荷香不服气的道:“还请公子赐教,”
懒得去理荷香话里的轻视味道,李多多道:“赐教不敢当,荷香小姐,你技艺虽精湛,但百尺竿头要想再进一步,却也甚难,我今曰若是点出了你的破绽,也算得上是帮了你一个忙,我这位朋友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利來利往,沒有点彩头,他也不愿意去做那无利之事,”
荷香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娇笑起來:“无利不起早,李公子说的极对,但不知李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李多多嘿嘿笑道:“很简单,只要荷香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不行,”刚才那个献殷勤的人大声道:“你这小子,倒打的好主意,荷香小姐这般神仙人物,哪是你能亵渎的,”
李多多横了他一眼,刚才你一直唧唧歪歪的,老子都忍你了,你现在还來聒噪什么,李多多从手里摸出了一支很细的银针,朝着这个人飞去,只听得这人啊地一声,然后直直地站在那里动嘴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來,
李多多转头朝向荷香:“荷香小姐不要多虑,绝不是他们那种俗人所想的那般龌龊之事,”
荷香却是妩媚一笑,身体轻扭到李多多身边,在他耳边轻轻道:“只要能让荷香心服口服,荷香便如公子所愿,”她含笑望着李多多,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显然担心他提出什么非分请求,
厅中众人皆是一愣,沒想到这荷香竟然答应了这人的要求,不过在他们看來,这人能挑出荷香的毛病,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多多对荷香勾魂的眼神视如未见,朗声笑道:“如此一來,我就不客气了,”
荷香娇笑道:“悉听公子教诲,”
李多多道:“荷香小姐技艺极为高超,这点我不否认,但正是因为这点,也极易走入误区,就拿方才这曲來说,问題有三,”
荷香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在聆听他说的话,
“第一,曲乐过于单调乏味,众所周知,龙凤方呈祥,琴瑟为和谐,单凭一支古琴,即便是万年之木,却也奏不出两种声音,若能结合其他乐器,如笙,如箫,相互配合,则必能韵律丰富,琴瑟和谐,”
荷香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乐器韵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会产生杂音,”
李多多笑道:“荷香小姐未曾试过,怎知会产生何种效果,如果不去尝试,你永远不会发现新的事物,我建议你还是试一试,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李多多听惯了现在的合成音乐,自然知道如果配合得好,自然会更好听的,
荷香思索良久,方才点头道:“李公子说的有礼,荷香受教了,”
这风月场中虽然大多是登徒子,但是也确实有不少风雅之士,精通音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