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深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望出去,隔着烟雾和车窗,绚烂的霓虹灯下,那个女人一手搂着萧君墨的脖子,一手捧着他的脸,微微往后仰着,而他被她的手臂勾得往下俯着身,错愕地看着她闭着眼颤抖的睫毛,任由她长驱直入地将舌头伸进了他嘴里。
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绵软的身体贴着他,缠绵悱恻地吻着。而他只是怔了几秒钟,便伸臂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更加亲密无间地靠近他。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加深了那个吻。
丁演有些看不下去了,放下手机扭头看向纪淮,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他俩这样,被记者拍到就麻烦了。”
纪淮冷眼瞧着,撇撇嘴,表示无奈候。
他一面要和西江月结婚,一面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这算什么?婚前试爱?明有些东西是不可碰的,却仍纵容了自己一时的***,到最后伤害的是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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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墨将睡着的简惜抱上了车,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后座的另外两个人赶下去。
“二哥,不带这么重色轻友的啊!”丁演扒着车窗不肯走磐。
萧君墨坐上驾驶座,微笑地冲他挥挥手,然后轿车“唰”地从两人身边擦过,如一阵疾风飞驰而去。
车子在街上飞快行驶。
车内开足了暖气,简惜依靠在座椅上安静地睡着。
萧君墨偏头打量她,路边偶尔掠过的灯光中,她的脸时明时暗,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沾着湿意的睫毛微微颤抖,眉间的忧愁仿佛怎么也抹不平。
萧君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出烟,刚要点,侧头瞥了她一眼,又将烟盒放回去。
萧君墨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喝得这么醉了,仿佛成年以后,身边的人都是理智成熟的,都明白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也会计较得失。而这个唱情歌会流泪,眼睛哭得红肿毫不在乎形象的女孩,以一种脆弱又无助的姿势撞击了他的生命。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简惜,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
她被叶天蓝扔在大雪地里,孤零零一个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沉默。
他母亲下车,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爱怜地问,“孩子,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你的家长呢?”
简惜从臂弯里抬起头,红红的大眼睛望着她,像是受惊的小鹿。
“孩子,是不是迷路了?”
简惜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漆黑清澈的眼眸。
“阿姨,请问您是住在里面的人吗?”她懦懦地开口。
“是啊。”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充满了犹豫和迟疑。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深深的军区大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转过头,怯怯地问,“那您认识宋宏吗?他是我爸爸。”
他母亲握在手中的手袋滑落在地。
“阿姨……”简惜试探着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他母亲像是受惊一般,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些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努力压下眼中的慌乱和震惊,极力扯出一抹笑容,不自在地笑了笑,“宋宏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孩子,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回家吧。”
她塞给她一些钱,步履踉跄地回到车上,别过头不敢去雪地里那道孤零零的单薄身影。
“老孙,开车吧。”
车子从她身边经过,萧君墨看见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小女孩攥着那些钱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无息地低落在脚边的雪地上,悄无声息。
那个冬天很冷,他早早地已经穿上了羽绒服。
晚上回到家,他妈一头钻进了卧室里,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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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萧君墨揉了揉额头,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身旁睡着的女孩子在梦中无意识地翻身换了一个方向,一张脸面对着他,脑袋一下下往他越靠越近。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他伸手欲将她的脑袋扶正,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倒了下来,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也许是倒下去砸得有些痛,她下意识蹭了蹭被压着的半边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隔着裤子摩擦着一个鼓鼓的东西。
滚烫的呼吸隔着布料喷洒在他的双.腿.之间,她被硬物磕得难受,眉头皱了一下,伸手去想将那处凸起抚平,可是越抚,脸下的那东西就越硬,直直地抵着她的脸。
萧君墨身体一僵,喉间
滑动。
踩下刹车,车子转了个弯停在路边,他将她扶正,俯身去替她系安全带,一抬头,额角轻轻擦过她的嘴唇。
萧君墨半晌没有动作,看着她,离得那么近,她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脸上,毛茸茸的。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了平时防备谨慎的模样。
“小丫头。”萧君墨轻笑一声,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尖,推开车门下了车。
…………
简惜的梦里,是孟承正大学时的模样。
孟承正虽然顽劣,但学习成绩一向不错。高考的最后一个学期又被简惜强迫着一起学习,两人如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孟承正长得好看,却只穿简单的运动衫,不花哨,不张扬,仍然很养眼。一进大学就有好些女生递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