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坐下去,手里抓着紫玉腰牌往酒壶上轻敲,挤着一脸横肉,杀气腾腾地说,“若这一行人真是我猜的那些,我得好好报这个仇。”
“小心谋划……”黄管家小声提醒。
君正霖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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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来偷了。”徐大婶送一行人出去,唉声叹气地回来。
“闹得很凶吗?”
“是啊,不仅偷东西,还抢人,西头的那几户人家里,抢走了三个漂亮姑娘,有一个还是新门的媳妇儿,最后还是在山沟里发现的,都糟践得不成样子了。”徐大婶眉头紧锁,小声说:“几位小姐,穿男装都不顶用,还是得小心些。”
“呀,好可怕……”
许雪樱打了个冷战,双手抱住焱殇的手臂,往焱殇身上贴得更紧了。
“小姐莫怕,有我呢。”
萨雷米急了,猛地站了起来。坐的都是长凳,二人同坐一条,和萨雷米坐一条凳的冷啸没防备,连人带凳子一起翻到了地上。但萨雷米只朝他看了一眼,径直挤到了许雪樱身边坐下。
青鸢眯了眯眼睛,飞快地站起来,拍着胸口说:“这么凶,好可怕……”
长凳往萨雷米的方向倒去,焱殇飞快起身,但还是没来得及,被雪樱拽着,一起摔到了萨雷米的身上,而萨雷米一掌抓到了桌子角,硬生生地把桌子给扳倒了……
唏哩咣当地一阵响,菜碗,酒坛子,羊肉大钵全滑了下来,羊肉汤泼得三人全身都是,羊肉和辣椒末儿全挂在几人的头上了。
许雪樱躲在焱殇的怀里,惊恐地连声叫“表哥”……
青鸢嘴角轻抽,萨雷米的力气太大了,她只是想让个位子,哪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是怎么弄的,小丁儿,赶紧带几位贵客去后院洗洗。”徐大婶跑过来,拿着抹布往几人头上脸上抹,大声叫伙计过来。
抹布油乎乎的,还带着肉腥味儿,许雪樱尖叫着推开了徐大婶的手,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忿然瞪了青鸢一眼,掩着唇,快步往后院走。
“我帮你。”穆飞飞赶紧跟了进去。
“我去洗洗。”焱殇也扫了青鸢一眼,眼神中有些责备的意思。
青鸢掀了掀眼皮,走到窗边去看焰火。
冷啸向冷青使了个眼色,冷青会意,跟进去伺候焱殇。
“姑娘裙子上也沾上了。”
高陵熠掏出一方锦帕,单腿跪蹲下去,托着她的裙摆轻轻擦拭。
“公子,让我来吧,我们家姑娘眼睛看不见,别踩到了公子的手。”
冷啸不露声色地过去,拿了自己的锦帕出来,弯着腰给青鸢擦袄裙上的油渍。
“不如换一身吧。”
高陵熠笑笑,上下打量青鸢,手指勾了勾。一名紫衣侍从立刻从小店出去,大步奔向了小街对面。
青鸢冷眼看此人,贵气非凡,连勾手指的动作都显得优雅从容。若
左脸上没有那些黑纹,容貌不比焱殇逊半分。
她忍不住感叹,上天给了焱殇一身本领,再给他曲折的命运,让他过了二十年身边一个至亲也没有的孤单日子。上天给了高陵熠对他宠爱关怀的亲兄长,让他享尽温暖,却又给他一副孱弱的身体,一张半俊半丑的脸。老天爷还真是可恶,偏不给人完美无缺,偏要折磨人。
紫衣侍从抱着三套衣裳过来,一套紫色锦衣小袄裙,两套紫色华美男袍,恭敬地捧到了高陵熠的面前。
“公子,衣裳拿来了,不过没有那位珠璃国公子可穿的,他身材太……”
“姑娘,换上吧。”高陵熠把袄裙单独拿出来,捧到青鸢面前。
“交给我吧。”冷啸满面笑容,向他再三道谢,伸手掺住青鸢的手臂,扶着她往后院走。
迈进门槛,青鸢轻舒一口气,轻声说:“冷大哥,你说他怎么会带着女子的衣裳在身边?”
冷啸听她唤自己为冷大哥,愣了会儿神,才慌慌地接过话,“或者也带着姬妾出行吧,姑娘切莫如此称呼……”
“这样叫挺好啊,冷大哥。”青鸢冲他皱了皱鼻子,笑道:“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姐,冷大哥敦厚老实,极好欺负,若能认下我这妹妹,我可有福了。”
冷啸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会的。”青鸢嘻嘻地笑。
后院只有两间房,许雪樱占了一间,萨雷米和焱殇就在后院里,直接从井台里打水擦洗身上的油渍。冰凉的井水往身上浇,青鸢看着就觉得冷,那二人却还能谈笑风声。
他们都光
着上
身,只穿着绸裤,水珠在背上翻滚滑下,绸裤紧紧地粘在身上。焱殇的身材不必多说,青鸢就喜欢他这样穿着衣裳显得修长,脱
掉之后又匀称结实的。
萨雷米就好笑了,胸口一撮儿褐色的胸
毛,茂密地往下延伸,一直到圆滚滚的肚子上,腰上的赘肉堆了好几圈儿,随着他的笑不停地抖动。
房门打开,许雪樱穿着一身中衣,披散着黑发出来了,一见萨雷米那样子,赶紧又转过身去,委屈地说:“表哥,我肩上烫伤了……”
焱殇怔了一下,拿起一边的外袍披上,大步过去看。
“我瞧瞧。”萨雷米见状,赶紧也过去。
许雪樱瞪了萨雷米一眼,小声说:“你走开。”
萨雷米只好收住脚步,浓眉轻拧,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