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地爬上了大树,经屋檐一路往东跑去,到了焱灼的大殿屋顶。
焱灼这里机关重重,但她不怕。她狡猾地笑笑,往大院里丢了几枚暗器。眨眼间,只见几道隐藏的机关飞速打开,当然,捕的只是空气。
她只需要找到一条进去的路就行了,几番试探之后,她从屋顶跳下来,沿着刚刚试过的机关小道,快速摸进了屋子里。
“太大意了,居然连守卫也不留几个。”她翻找着书架,不屑一顾地说:“强者最忌讳狂傲,看来焱灼不算什么厉害角色。”
“在这里。”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凸起,顿时大喜。往窗外看了看,外面很静。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她放松了一点,从怀里拿出了银针,开始试探暗阁周围的机关。这里应当是最凶险的地方,应当加倍小心。过程缓慢到极至,她一身被热汗湿透,到后来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而机关却还没有找到。
有脚步声过来了,侍卫大笑的声音传入耳中。
“哥几个,今天可喝爽快了?”
“嗨,等主子们都醉了,我们还能再喝几碗。”
“小心点,主子若知道我们去偷酒喝,非打我们板子不可。”
“怕什么,主子的机关,天下无人能破。左青龙右白虎,上乾坤,下八卦,复杂到闯进去就出不来,怕什么怕。”
许雪樱心头一凛,按着侍卫无意间的提示,重新开启机关。
咔嚓一声,机关打开了。
她喜出望外,飞快地从暗阁里拿出一只匣子,拿出机关图,再把一叠白纸塞进去。把机关复原,从后窗跳出去。
焱灼不可能每天拿着机关图看,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出城了,说不定已经快到云罗国了,到时候他要改机关都来不及。
星光铺满她眼前的路,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高陵熠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等她。
她暗笑自己,这是为情走火入魔了,上刀山下火海,也毫无惧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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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高大的身影自暗处出来,目送她的身影远去。
“就这样让她走了?”泠涧伸了个懒腰,顺手勾住了焱灼的肩,笑嘻嘻地说:“今日灼王妃所说之话,还真是感人。落婵,是谁啊?”
“别动手动脚。”焱灼神态有些不自然,飞快打开他的手。
“哇,难道真有其人?你这小子如此长情?不像啊。”泠涧上下打量他,嘲讽道:“抱着怀里的,看着榻上的,还念着以前的,亏得灼王妃还把你看成情圣。”
“行了,办正事。”焱灼尴尬地别开了脸。
卫长风掸掸衣袖,拔腿就走。
“去看雪樱啊?”泠涧冲着他大声问。
卫长风不出声。
“焱殇要御驾亲征,你要不要回去看王后啊,趁虚而入,是个好办法呢。”泠涧又说。
啪地一声响,一片叶子打中了他的嘴,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定晴一看,卫长风正收回手,不满地盯着他。
“得,一个个地,娶了老婆就开不起玩笑了。”泠涧变脸,气怵怵地丢开了叶子,大步走开。
“若他御驾亲征,京城确实需要有人看守。这里有我,你还是送雪樱回京吧。”焱灼沉吟半晌,小声劝他。
卫长风喟叹,揉了揉眉心,沉声说:“此生最烦官
场之事,却又不得不时时身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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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为民,为家,为她,不好吗?”焱灼笑道。
卫长风苦笑,低声问:“我已分不清是哪个她了。”
“好好想,好好分。”焱灼拍拍他的肩,转身往王府走,没几步又转过头来,认真地问:“你确定你那只鸟说得都对,真让这女人拿走真图?”
“高陵熠为人机警,若是假图,他一眼就能分辩出来。”
“那把图都给他了,我怎么办?现在改机关?”焱灼又问。
“若你改动,他会收到动静,这图就白盗了。。”卫长风低声说。
“那怎么办?”焱灼哭笑不得,这不是把图送上去,人剁开了打进来吗?
“就因为送去的是真图,而我们又没动静,他才不会先打这边。”卫长风一言道出其中奥妙。
焱灼想了想,恍然大悟。云罗正在大漠那边开打,目的很明确,先夺大元积存多年的宝库。而他有了泗水这边的机关图,而这边机关又一直保持原样,他自认为胜券在握,不会分兵来打,等于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让你不动旧的,不说让你不安新的。”卫长风指着南边说:“他若发兵攻来,一定先破机关,得到码头,你到时候快速布下新机关,把来者引入陷阱。”
“呵,我真是喝多了,居然没有想到。”焱灼拍拍额头,小声笑。
“笨吧,还装喝多了。”卫长风忍不住笑。
“快回去看雪樱,我喝多了。”焱灼脸上挂不住,一脚朝他踢来。
卫长风闪身躲过,一跃上马,往行宫处疾驰而去。
侍卫守在门边,里面传出不安的抽泣声。
卫长风在门边站了会儿,才推门进去。许雪樱正在做噩梦,双手在被子上敲打,满脸汗,泪水淌了满脸。
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摸到了她耳下的人皮面具的接口,慢慢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