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擎苍将他抱起来,忍不住亲了下他,“好,爹一定会尽快回来。”
段鸿搂着段擎苍的脖子不放开,梅姨娘和段樱离已经赶到,梅姨娘的眼睛红红的,将段鸿从他的怀里接过来,“鸿儿,别这样,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让你爹这么放不下你。”
段鸿抹了抹眼睛,又爬在梅姨娘的怀里抽泣起来。
段樱离走到段擎苍面前,淡淡地唤了声,“父亲。妆”
“樱离,爹这次出征,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你现在已经是县君,这段府内,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反而是你,要替爹好好照顾他们。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樱离,就算爹曾经对不起你,你也要记得,你始终是段家的人,始终是爹的女儿。”
段擎苍是真的担心,自从段樱离出了仆人院,发生的太多事,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纤瘦的女儿。
“父亲,您要保重。”
“好。”段擎苍再看了眼远远站在门廊下的老夫人,老夫人送丈夫,送儿子,送了无数次,现在似乎已经麻木了,她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只是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肝。
“我走了!”
段擎苍转身就要走。
段樱离忽然道:“父亲,西凌国主萧东壁,一直是支持与南昭续和平之约的!”
“哦。”段擎苍不知道段樱离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萧东壁想续和平之约,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惜现在朝堂为其叔父萧琰把持,萧琰为人暴戾好战,想要续和平之约简直是难如登天。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得妄议朝政,以后不许再提了。”段擎苍说完又要离开,段樱离紧走一步,“父亲,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
段擎苍微微蹙眉,“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皇上还在练兵台上等我过去。”
段樱离却向他笑着撒娇道:“父亲,女儿只是有些舍不得父亲罢了。”
因为他曾经把她关在仆人院六年,因为他上世眼见她被折磨而死而装作没看见,所以这世,段樱离似乎从未向段擎苍撒过娇,甚至很少对他笑。她现在忽然这样,段擎苍倒是微怔了下,继而也露出点笑容,“好,说吧。”
段樱离踮起脚尖,“父亲,附耳过来。”
段擎苍只好变下了身子,段樱离于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父亲,此战凶险,必要之时,可求助于萧东壁,只要向他许诺,必教萧琰还政于他,他便会倾力帮你。”
段擎苍眼眸微微睁大,茫然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为什么会这样说?这个想法似乎太大胆了,就算萧琰与萧东壁是不合,但战乱之时,釜底抽薪,哪有那么容易呢?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巧成拙,反受其害。
他笑着抚抚段樱离的头发,“你肯为爹分忧,爹很欣慰,不过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好了,爹真的要走了。”
他说着,再看了眼众人,就上了马。
“出发!”
段擎苍身着威风铠甲,坐于高大的红马上,威武雄壮,气势不凡,就这样,渐渐地消失在段府诸人的视线中。
段樱离刚准备进入府中,就听见段芙蓉语带嘲讽地说:“当了县君了,胆子就也大了,还学会狐媚子那一套,讨好我爹呢!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娘,你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她封为县君?是不是也用了刚才那一套?”
大夫人面色微变,“住口!”
段芙蓉哪里肯住口,“娘,都怪你,若是那日不提前回到游凤阁,我便也有机会被选去‘陪葬’呢!从涯底逛一圈回来,就能成县君了。”
她说的可轻松了,仿佛人人都能去涯底逛一圈。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人说:“只怕以大小姐的倾城之貌,当时若是在场,那贼子必定会选中大小姐自己送到贼子手中,倒要连累我父皇性命。”
众人闻声转目,才发现二皇子凤青鸾不知道什么到了。
一袭白衣,目若春风,一幅风~流萧洒之态,唇角却带着几分莫名嘲讽。
众人都下礼道:“见过二殿下。”
“不必多礼。”
只有段芙蓉不曾下礼,目光中却满是悲伤,“你竟,如此看轻我?”
声音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如今三小姐已经是七品县君,你便是她的姐姐,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而且不能以言语辱之。三小姐救驾有功,众人皆知,你拿自己的亲爹和圣上来嘲讽于她,不但是对她的不敬,也是对段将军及圣上的亵渎,认真起来,此时此刻便可置你不敬之罪。”
段芙蓉的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在冷风中摇摆,“不,这不公平!凭什么是她!她哪点强过我呢!”
她说完,便崩溃地扔下众人,往府中跑去。
大夫人向众人看了眼道:“都各自回去吧,还在这里看什么?”
几位姨娘其实正想看好戏呢,如今也只好意犹未尽地散了。
大夫人又向凤青鸾点点头,这才进入府中。
门口,只剩余凤青鸾和段樱离。
二人对视,都不如自由地笑了。
走到她的面前,凤青鸾从袖中拿出一只平安符,给她挂在脖子里。
“谢谢二殿下。”她没有拒绝这份礼物。
“听说你回来了,我真是想立刻就来看你,不过昨夜你刚封了县君,想必忙于应付众人,我只好忍耐到现在才来。这个平安符,是我亲自去庙里求的,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忽然消失了,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