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的赶来,他们没有说一个字,阡妩也不曾表明自己要去的地方,可是最终他们在夏寂宸的临时府邸外停下,阡妩看着眼前高大门楣的府邸,门口驻守的士兵是她熟悉的骁骑卫,伸手一把将想要转身离开的人拉了回来,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掌心,她没有转头,命令道:“既然来了这里,就留在我身边吧!”
手中裹着绷带的大掌微微颤抖想要后退,阡妩再一次将他紧握,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我恐怕也时日无多,若是你再离开,我怕是连寻你的力气都没有了,留下吧!”
他轻颤着抬头,绷带裹住的双眼似乎在看着她,然后轻轻的将她的手握紧,无声的回答!
阡妩轻叹一声,牵着他的手上前,两个骁骑卫以长枪挡住他们的去路:“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摄政王行府?”
阡妩看着府内:“岳迟应该在这里吧,劳烦通传一下,就说故人来访,岳迟将军出来便知道我是谁了!”
两名骁骑卫见阡妩绝美清贵,气度不凡,还有那熟悉却又怀念的声音,确实像是故人的感觉,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转身走进了府内,岳迟将军的故人他们自然不能怠慢。
“故人?”正在整理军报的岳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疑惑了:“本将军何来的故人?”
“属下不知,但是前来的女子说岳迟将军出去便知道她是谁了!”
岳迟微微沉吟:“女子?什么样的女子?”他一生为将,接触的女子少之又少,怎么会有女子是他的故人?
“是一位身着白衣,容颜绝美,一身华贵气息的女子,属下听她的语气自然,仿佛与将军早就相熟,因此才特地来禀报,若是将军不识,属下这就去遣她离开!”
岳迟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负手起身:“罢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去看看吧!”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去会后悔的。
岳迟与那个士兵一起来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衣袂,不知为何岳迟觉得心中猛的跳得剧烈,疾步向前走跑了几步,当他看清门口那优雅而立的女子时,整个人恍若雷击,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在做梦么?”
阡妩轻笑:“岳迟将军别来无恙?”
岳迟心跳快得将喉咙卡住,片刻才恢复一点,快步走到阡妩面前,干脆利落的跪地,声音激动:“属下恭迎皇……”
岳迟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震惊的抬头,却见阡妩伸手来扶他,她微微一笑:“我已不再是曾经的身份,踏入这里,我希望是以他王妃的身份,不过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资格!”
岳迟猛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有!这世上只有您有资格,王爷他……他一直在等您!”
阡妩拍拍他的肩头:“带我去看看他吧!”
岳迟快速起身领路:“这边请!”
门口守卫的士兵看着他们的将军这般恭敬激动,各各都是一头雾水,一时想不明白这两人的身份,不过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刚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赶走,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岳迟走在阡妩的身旁,按捺住激动的情绪道:“属下终于盼到您回来了,王爷若是知道了……”岳迟喉咙哽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阡妩拍拍他的肩:“我欠了他,不过一切从现在都会好起来的,给我说说他这些年的事情吧!”
“快七年的时间,并非属下几句话可以言明,没有亲眼看见王爷的坚持,也无法体会他所经历的痛楚,战争对于王爷来说已经成为了消遣,战场风云早已是他弹手间的事情,真正让他痛苦的是他身上种下的蛊毒,万蚁蚀心,痛入骨髓,很多大夫都说中了这种蛊毒活不过半年,可是王爷却生生熬过了六年之久,我希望王爷活,可是每当看得王爷被蛊毒折磨得生不如死,那时我恨不得亲手为王爷结束痛苦,可是我不能……”
“王爷那般痛苦执着的活着,是因为他心中有执念,这份执念支撑着他活下来,也许是您的一个答案,也许是再见你一面,只有得到了,他才能死而无憾!”
阡妩的心仿佛被人伸手拧碎,痛得不能自已!
岳迟看着阡妩:“我也恨过您,怨过您,可是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插手,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评价,在这六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着您归来,归来看看王爷,给他一个圆满,一个解脱,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阡妩身子踉跄一步,整个人直直的往前倒去,岳迟瞬间大惊失色,而阡妩身旁的人却眼疾手快的将她捞住,扶着她站稳。
岳迟看着阡妩的脸色忙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阡妩靠在身边之人的肩头,深吸几口气缓和过来,淡然一笑:“将死之人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岳迟震惊:“娘娘此话怎讲?”
阡妩确定自己的脚能用力了才往前走:“在命运中偷来了几年活,如今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不必在意!”
如果最后能死在他身旁,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一阵风吹来,清风拂面,撩起她的发丝翻飞,一阵牡丹花的香味扑入鼻尖,阡妩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在她前方百米处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园中种满了各种颜色牡丹,牡丹花开得正艳,吐露满园的芬芳艳丽,一个身着藏青色华服的修长身影站在花园中,挺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