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暂时困住旬后,纯属侥幸。若不是那第一块玉碑出现,某些人借机想除掉她,她也不可能情急之下,冒险的将祸水引到旬后身上!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那个处心积虑想陷害她的人呐!不过,毋庸置疑的是,旬后现在肯定注意到她,将来的路,怕是会更加艰难。

踏进长信宫,宫女掀开六层帘幕中的三层,望着最里面那朦胧的身影,余辛夷正准备屈膝行礼,一个巴掌突然迎面而来!

“你就是那个勾一引扶苏的贱人?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一听那声音,便是嚣张跋扈。

余辛夷面上还未来得及作何表情,第一反应便是躲开。没料到一击未成,第二个巴掌便像条咬人的狗似的扑了过来。

寒紫立刻上前阻拦,强行制住了那只手,手的主人动弹不得,咬牙切齿的开口大骂:“你是哪里来的腌臜奴才?敢抓本郡主的手,瞎了你的狗眼!”

郡主?听到这两个字,寒紫皱了皱眉,未免生事放开那只手,却挡在余辛夷面前向后退了三步,离那条疯狗远一点。

仔细一看,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而绚烂的脸孔,而伴随那绚烂的,则是显而易见的咄咄逼人,红色的嘴唇张得极大,声音尖锐道:“哼!知道怕了?那也没用!果然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奴才一副粗俗样子,主子也穿得如此穷酸,本郡主今日一定要好好教你们,什么叫规矩!来人,给我把她们按好了!”

随着她一声令下,一帮子宫女太监果真听命扑过来要按住余辛夷主仆。

寒紫极力抵抗,可是又碍于这里是皇宫,若是动了血光可不就是主动给旬后送把柄,好砍了她们?一时之间竟难以抵挡。

看着那些宫女太监将寒紫全然缠住,那位嚣张的郡主冷笑着,竟从发里抽出根簪子,朝着余辛夷不怀好意的逼近,余辛夷握紧掌心的银针,冷冷道:“怎么,郡主是想犯大不敬之罪么?这里可是皇宫,还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长信宫,郡主今日却要在这里行凶,到底居心何在!是想用血光之灾,冲了娘娘跟陛下的龙颜凤姿,让陛下跟娘娘折寿么?怪不得陛下近几年龙体欠安,原来是郡主你故意作祟啊!”

一听到这些,少女顿时有些慌了,凶狠道:“什么大不敬,什么血光之灾,你胡说!你,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老实。你就是用这张嘴迷惑丞相的吧?我这就来亲自缝起你这张嘴!还有你这张勾一引男人的脸,我也一并毁了去!”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端庄,又极其冷漠的声音响起:“扶摇,你又淘气了?”

转头便见,皇后的凤鸾自外面缓缓被抬了进来,旬后一身华丽无比的凤袍,额头上明黄色的攒金抹额,最中间一粒硕大的东珠衬得皇后脸庞极为华贵。

她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丝毫没有被最近的事情烦扰,望着少女的表情还带着一抹浅笑,好像根本没看到刚才扶摇郡主恶狠狠要拿簪子戳余辛夷的模样。

一见到旬后,扶摇郡主立刻撒娇的扑了过去:“皇姨母,您看连个狗奴才都敢对我不敬,您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还有那个装腔作势的什么破县主,厚颜无耻的抢了姐姐的夫君,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皇姨母,您绝不能容了她!”

这扶摇不是旁人,正是娉婷郡主的亲妹妹,亦是旬后宠爱的侄女之一。

鸾驾停下,在宫女的搀扶下旬后缓慢而优雅的走下来,倚在自己平素最喜爱的绣凤金榻上,微微笑道:“哦?重华是这样吗?”

她含笑的眸子落在余辛夷身上,看似很随和,只是不经意一瞥,余辛夷却在里面体会出很多,她微微低下头行了个礼,不喜不怒道:“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旬后看似在询问余辛夷,给她辩解的机会。但是如果她真的状告了扶摇郡主,不仅显得自己不宽容大度,还送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她是小小县主,而扶摇却是仅次于公主的郡主之尊,位份上便低一等。若是当众数落扶摇的不是,便等同于以下犯上!

她算是感觉出来了,今天这场皇宫之行怕是举步维艰啊!无数人正等着她秋后算账呢!

扶摇郡主看她这副样子,自以为胜了一筹,窝在旬后怀里娇嗔又恶毒道:“皇姨母,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那就赏她一百大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吧!”

旬后慈眉善目的笑起来,亲昵的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啊,就是火爆脾性,怎么说你都改不掉。重华的性子本宫是知晓的,最是温柔谦逊的,怎么可能主动冒犯你呢?怕是你故意逗人家玩才是真的。”

一场故意挑衅,甚至要划花她的脸,却被旬后轻飘飘一句“逗人家玩”揭了过去,余辛夷心底无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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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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