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两人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但他们很清楚,彼此还是陌生人——亲密的陌生人。
藉着外面的微光,他打开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个包包,抽出一管药膏,确定了药品后,他走回床边。“我帮你抹个药。”
“咦?药?”
“我身上有带一些救急的药物,这个可以稍微减轻肿痛。”他轻声说道。
她愣了愣,忙道:“还是我自己……”老天!她很想挖个地坑钻进去,方才失控忘情做的事情有可原,如今理智回归,要她再一次在他面前张开双腿暴露隐私|处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让我来,可以吗?”朱元皓定定望着她,神情异常的严肃,让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同意。
她平躺在床上,眼睛因羞窘而紧闭着,只能凭感觉感受他的一举一动。
他又重新拧湿毛巾为她擦拭,然后再为她上药,他动作很轻柔,轻柔到她不得不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他只是单纯的在做“医疗性”的行为。
“我没有后悔与你发生这件事。”她突然开口说道。
他动作停下。“我也没后悔,只是……我让你痛,让你流血——”
她打断他。“那没什么,至于流血……我想……chu女膜破裂时多少会出血,所以不要以为你把我伤得很重。”方才清理时她也吓了一跳,想来他也被吓着了,孰料他竟会因此感到内疚,遂赶紧开口声明,不想让他再自责了,杀人已经让他很不好受了。
chu女膜?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领悟让他有些晕眩,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也没多加追问,毕竟问女子到现在为何还保持chu女之身是件很奇怪也很没礼貌的事,他又挖了一小坨药在她的外yin部细细揉开。“……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保护到你,——我没有戴保险套。”他轻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呃,你有一些……会传染的病吗?”
“没有。”他有些无力,怎么她的反应跟他所认识的女性都不太一样。“对这我还蛮注意的。”他含蓄地说道,他的工作经常有机会出入一些感染爱滋高风险的国家,自是提高警觉,更别说上次和女性发生性关系……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就好,嗯!不用担心,在来印度前,我的月事才刚结束……”
原来她是听懂的,只是刻意先顾左右而言他,是想让他心安吗?一股陌生的暖流滑过他的心房,她应该是个很懂得体贴人的女人吧……
上完药后,他重新为她盖上被子,去了浴室一趟后,他便回到被子里,主动地将她揽进怀中,而她也没有抗拒。
“……若真的怀孕了,你也不要担心,我们一起商量做决定,好吗?”
他不是说“你决定”而是“我们”,这一刻,她整个心为之一融,眼眶有些湿润。
长久以来,她早已习惯自己做判断、决定,因为人生就是该由自己做主的,如今,突然跳出个人要跟她一起决定攸关人生的大事,她发现……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她紧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声。“……好。”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渡过眼前这一关,但对未来——她突然不像之前那样悲观。
两人贴偎在一起,无需任何语言,他们都有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关联已经在彼此的生命中产生了。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如鸵鸟般相偎着,如果这饭店塌了、烧了,他们也要紧紧靠在一起。
当人豁出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受呢?
“你为什么会来印度呀?”她轻声问道,对这个如今已成为世上最亲密、信任的男人,她还一无所知呢。
“这几个月我人一直都待在印北——”他顿了一下。“我随着无国界医师团到印北的几个乡镇做医疗工作,前几天所有团队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收队,当我们在机场各自回国时,我在机场柜台看到了这间饭店介绍,突然很想来这边住看看,所以就取消回国的机票,买了一张飞孟买的机票就过来了。”
他是无国界医生?!“所以你手上才会有药。”她恍然大悟。
“是。”
“你会用枪也是因为这个关系吗?……经常都得出入危险区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毫不犹豫地扣下板机的。
“以前当兵时就会用枪,加入无国界医师团后,有些地方比较危险,都会请当地军警保护,不过有时候军警人手不足时就得靠自己了,所以对那些枪支操作并不陌生,但是——,相信我,我并没有常有机会去触碰那些枪……”他涩涩地说道。
“嗯!我知道,你们应该会一直忙着看病,无暇分神。”
他轻叹口气。“这倒是真的,那些偏远地方缺乏医疗资源,生病了也没有办法立刻找到医生,所以就一直拖着,当我们到达时,当地人便会一窝蜂的涌上来,不管有病或没病的……,我们团员就曾碰到一个老先生过来,要求我们帮他把嘴里牙齿都拔掉,因为这样他才不会饱受蛀牙之苦……”
“啊,那他以后吃饭怎么办?你们应该没办法帮他们做假牙吧。”
“是没办法,所以那个老先生说他情愿以后就一直吃稀饭,也不想再让牙齿痛……”
她听了不禁轻轻叹息,在台湾生活的他们,真的很幸福,无处不是便利,拔掉一颗牙齿可要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