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为何会来到这里呢?”不想再被这些晦暗的情绪给困住,他开始问起她。
“之前遇到了些事——”想到自己因为财务损失就大受打击而跑来这,就觉得自己很蠢,实在羞于对他坦承,所以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心情很差,刚好我有个做瑜珈老师的朋友想要到印度做一趟‘灵修’之旅,还准备去听dá_lài喇嘛讲道,偏偏她行前家里出了事,不能去了,但机票跟饭店早已安排好,她觉得不去很可惜,见我心情不好就干脆叫我去,免得浪费掉这个行程,我想想也对,是该净一净我这个混浊不堪的灵魂了,所以我就买下她这趟行程,然后就来这了……,只是当我坐了快两天的飞机才到达新德里机场时,整个人疲累不堪,根本不想再玩,很想直接坐飞机回家,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了泰姬玛哈饭店的介绍,然后我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立刻躺在那间饭店的大床上睡觉,在那边好好‘净化’我的灵魂,所以……”接下来也不用多讲,因为他也参与其中。
听完后,他忍不住有爆笑的念头,但也感到些许不可思议。“你该不会也是看到了机场大厅电视墙的介绍?”
她呆了呆。“是呀!影片中介绍了不少印度景点……,莫非我们都看到了同样的广告?”
他幽幽叹口气。“那介绍片拍的真好,让我都不知道,自己待了几个月的国家居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可不是,把我们都拐进来。”那强烈多彩眩丽的异国风情,会让人忍不住向往接近。
两人顿时都有哭笑不得之感,同是台湾人,在那蕞尔小岛从未遇到过,却在同一个时间来到了印度,原先也都有其他的目的,却因为一则广告片不约而同来到了泰姬玛哈饭店,然后……遇上了目前生死存亡的恐怖事件。
这是什么样的缘份呢?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荒谬与玄奇。
在恐怖份子与印度警察枪火对干的环伺下,在停了电的小房间里,他俩窝在床上轻声细语地说着话,似是在把握最后时刻来临前,抓住认识彼此的机会。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飞机长程旅途,身体本来就已经很疲累了,接着又面临情绪起伏过大,生死交关的考验,再经过方才的亲密zuo爱,体力早已透支,所以在棉被和两人体温烘煨下,竟不知不觉头靠着头睡着了,沉入无知的黑乡里,直到有人敲打着窗户将他们惊醒。
是印度特种部队人员,他们用云梯车开始从外面救出仍困在饭店的旅客。
事后他们才知道,因为泰姬玛哈饭店屋顶烧了起来,情况愈来愈糟,恐怖份子暂时退到泰姬玛哈饭店新楼区,让那些消防队员得以救火,特种部队便利用这个时间救出还困在旧楼区的部份旅客。
部份人质被救出没过多久,恐怖份子又返回旧楼区困守,而在新楼区只要是英美籍的旅客几乎都惨遭枪杀,朱元皓跟杨寰琳能在这个时机点被救出来,可以说是非常幸运。
当他俩被印度特种部队带出时,神情都有些迷茫,他们抱着行李坐在车上回头看向泰姬玛哈饭店,只见这家百年饭店最具代表性的美丽圆弧屋顶正熊熊燃烧着,而外面仍围着一圈圈的军警人员时,不禁有种置身在梦中之感。
“我们真的安全了吗?”她轻声问道。
“嗯!”他亦轻声回应,神情也有些恍惚。
他们被带往医院去做检查,从恐怖份子手中拿到的枪支也被拿走,问过事发状况,确定他们没有受伤后,便安排他们去一间小旅馆暂时休息。
随着印方人员前往房间休息时,发现他们各自被带往不同的方向,他俩立刻停下脚步转头互相凝望,然后他手伸向她,她则毫不犹豫的拉着行李走向他,要求印方人员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印方人员以为他们是情侣,便同意这个安排。
房间很简陋,就像学校宿舍,但附有浴室,在确定有提供热水后,寰琳立刻脱下那沾有泰姬玛哈饭店的烟硝及血腥味的衣物,迫不及待地进去淋浴,她用自己带来的浴用力刷洗着身体,皮肤都被刷红了,当那微热的水从头浇淋而下时,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咽声回荡在浴间,未几,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环拥住,她转过身回抱住朱元皓,在他怀中啜泣着,而他的脸颊紧贴她的头顶,一手则轻抚她的背安抚,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直到此刻,他们才有真实感——真的脱险了。
热水洗去了在这场惊魂夜感受到的恐怖气息与惊惶,但却洗不去依旧缠绕着的疲倦,吹干头发,穿上干净的衣物后,两人又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不时被恶梦给惊扰,在一次寰琳在梦中尖叫,而他亦冷汗淋漓惊醒过来,看着仍深陷梦境无法自拔的她,他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抚慰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耐心的触摸着她,唤醒她的yù_wàng,她在半梦半醒间慢慢回应了他,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看清楚了他的脸,眸中带着迷离的yù_wàng,紧紧攀抱住他,无怨无悔随着他一起浮沉,直到他们体力彻底透支,任凭黑暗的狂潮淹没他们的意识,让恶梦再也找不到空隙侵扰。
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生理需求唤醒了他们,寰琳先睁开了眼。
在发现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地偎在一个男人怀中,而且四肢像麻花似的紧紧交缠着,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待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