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我是受人所托,自己也不知道钥匙有什么用,你信不信?”
杜蘅?自然不信。
他的脾气,就是凡事都要追根究底,怎会可能不问缘由,胡乱答应别人?
可是,他既说了不知,就代表着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她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会徒增烦恼。
萧绝淡淡地道:“我只知道除了你,夏正庭手里还有一把,现在很可能到了夏风手里。”
这个杜蘅早已猜到,倒也并不意外。
可她几经周折才拿到钥匙,就这么一无所知地交出去,如何甘心?
那她前世的那些折磨,岂不都白受了?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从他嘴里掏几句话出来,萧绝冷了脸,起身往外走:“你若不想给,那便算了。”
“我没说不给,”杜蘅急了,豁地站起来:“我只是想知道,钥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一个二个,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它?”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随你。”萧绝背对着她,表情冷硬得象结了一层冰。
杜蘅咬着唇,眼里浮起一层泪雾:“不过是一枚钥匙,你就跟我翻脸。”
萧绝冷笑:“分明是你防着我,不信任我,怕我拿了你的钥匙得了什么好处!”
“我没有不信你!是你先说谎骗我!”杜蘅气得掉泪。
“我骗你什么?”萧绝气极反笑。
“你做事最精细不过,岂会不问缘由插手管人闲事?”杜蘅越想越生气:“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你不肯透露明说就是,何必拿话来糊弄我?”
萧绝一噎:“我真不知道!”
杜蘅胡乱擦着眼泪,走到床前,当着他的面把暗屉拉开,把钥匙扔到桌上:“平日说得好听,什么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不过一把破钥匙,我怕你得了什么好处去了?犯得着为了它,给我摔脸色……”
萧绝傻了眼:“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想查,可我答应了老爷子,不去追查,我不能食言。”
杜蘅敏感地抓到了重点:“钥匙,是外公让你去找的?”
“是。”萧绝忙不迭地点头。
“奇怪!”杜蘅满腹疑虑:“钥匙是外公交到娘手里保管的,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娘把钥匙给你,却让你到处找?”
萧绝侧头想了想:“老爷子走得急,许是来不及交待。那时候,娘病得很重,身边一直有人守着,老爷子最是稳重,必是怕走漏了消息。”
这么解释,乍一听似乎也有道理。
往深里一想,却又矛盾重重。
顾洐之老谋深算,连顾烟萝身后的事都算计得这么清楚,钥匙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不预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