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月光似乎又将她拉回了战场上,腥风血雨,景物的萧条与杀阵声历历在目,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血,那些都是曾经跟著她笑的同袍,如今只剩下她手心中渐渐冷却的温度……“庑月!夜深露重,你这样坐在窗边一夜会著凉的。”艳无双拿了一件外衣为她披上。
庑月神情落寞地死盯著角落的一点,沉默不语。想到云媚、想到遍地的尸首,她的眼眶发红,心也没来由的发冷。
无双握住了庑月的肩膀,“庑月!看著大姊,那些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
“别碰我……”庑月抖著身体,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下。
“庑月!你要怪就怪大姊好了,云媚可以说是我害死的,我当初要她誓死保护你,所以……”艳无双的话还没说完,庑月的剑已经指住了她,“闭嘴!”
“庑月……我很清楚那种感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庑月摇摇头,凄厉的大叫,“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看著熟识的人,一个一个在你身边倒下的感觉,她们都是生命,都是有著美好人生的生命,为了我……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如果你真为她们著想,那你就更该好好的活著,人死不能复生,她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不但不能灰心丧志,更要好好的活著,这样才不会对不起为了你牺牲的云媚。”
庑月手上的剑掉落了地,身子也跪倒在地,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事情发生后,一直到她回到西艳国,她都没有掉下任何一滴眼泪,如今心里的痛苦却在这一刻全部倾泄出来。
“哭出来吧!把心底的痛苦、哀伤全都一起哭出来吧!就放纵自己一次吧!我们西艳家的女人,不会为了这种事被打倒的,哭完之后,明天又是一个新生的庑月公主。”艳无双由后面抱住了庑月,陪著她一起痛哭。
从生为西艳家的女儿开始,她就知道她们的命运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们必须为丁争取而战,为了信念而战,她们没有软弱的权利,只能一直往前走,哪怕会头破血流,她们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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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西楚国便派了使臣过来,使者说明来意后,艳无双的眉头整个都皱了起来。
“你要答应吗?依庑月的性子,要她答应这种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艳荆红叹道。
“我知道!但是无论庑月答应与否,她都必须知道。去请七公主过来。”艳无双已经可以想像要是艳庑月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要怎么对庑月讲?”
“照实。”
“大公主……不好啦!”被派去请艳庑月的婢女,白著一张脸跑进了大厅。
“发生什么事?”艳无双跟艳荆红两人赶紧站起来。
“七……公主……不见了。”
“什么?!”
“小的刚刚去找公主,公主已经不在房里,只留下这一张纸条。”
艳无双看著纸条,不禁刷白了一张脸,语气里带著惊恐,“快……快封锁城门,绝不能让她出城去,把所有的人全都给我叫来,一定要把庑月找回来。”
“是!”婢女赶紧冲出去通报其他的公主,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大公主这种表情,很可能是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了。
艳无双看著纸条上写的“大姊!保重!”不禁在心里祈祷,庑月,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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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庑月一身男装打扮来到了西楚国内,坐在一间茶楼上,一边喝茶,一边苦思要如何才能混进西楚傲天所住的西楚宫。
“团长!该怎么办才好?小信不能去,那我们不就少了一个舞剑的人了,这样要怎么去宫里……”
说话的人马上就被称为团长的女人捂住了嘴,“你不想活啦!这种会掉脑袋的事还敢在这里大声嚷嚷,明天我们就要进宫了,你还不快去找人?要是找不到人来,大家不但赚不到钱,很有可能还会脑袋搬家。”
“霞姊,你这分明是刁难我嘛!明天就要进宫,叫我上哪去找人啊?”说话的人一脸愁眉苦脸。
霞姊两手叉著腰,一脸母夜叉样,“找不到也得给我找来,我已经答应宫里的关大总管了,是不能反悔的。”
“霞姊,我真的没办法……”小猴为难地说道。
她们之间的对话,艳庑月听得一清二楚,她开口道:“你们要找个会舞剑的人……是吗?”
两个人瞬间静默地转头看她,“你知道哪里有样一个人吗?”
艳庑月扬高了眉头,“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我会舞剑!”
“啊!这位小兄弟可愿意随我们到宫里去……”这下子不用去找人了,小猴张大了亮晶晶的眼睛说道。
霞姊马上用力捏了下小猴的手臂,顿时痛得他哇哇大叫。她在小猴的耳边悄声道:“都还不知道他的来历,你这么快说出口做什么?”
“我是个流浪剑客,来到这里刚好盘缠也快用尽了,正想找个工作来做,我自幼习剑,对我来说舞剑并不困难。”艳庑月不露痕迹地说道。
阅人无数的霞姊仔细往艳庑月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这位少年举手投足的贵气藏不住,眉宇之间多了股慑人的英气,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人,更不可能是他口中的流浪剑客。
“霞姊!你还在考虑什么?明天就要进宫了,如果不用这位小兄弟,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