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剑气如虹灌下,刹那化作万千剑光向四面八方而去,所到之处妖怪凄厉尖鸣,逆流之气激荡尘风翻涌。

众人眼看一招灭了群妖,即喜且惊,这时一道寒光飞来,一人落在了那黄衫少年面前。

“少庄主!”

随着天阳一声惊呼,只见那人微微转身,神情冷寂,一张俊容似覆盖皑皑白雪,苍茫寒洌,偏偏那双眼眸好似融入九天剑魄,落尽天地无尽清辉,沁人心魄,清人心神。

众人不由屏息呆立,见他给那少年一瓶疗伤丹药,寒漠神情流露出些许关切,不觉都心头痒痒,冲那黄衫少年投去各种羡慕嫉妒视线。

“不想…这剑修门派还有如此气度脱俗清华之人…”

“这太苍山庄都能飞上天去,云少庄主自然气度不凡——”

“唉唉,若是能与此人同门派,同论剑,同赏月,就是每日上三个时辰的早课我也愿意!”

众人这边低声议论纷纷,那边又有一人御剑降下,是名身姿纤细的女子。一袭烟秋色衣衫,芙蓉水眸,容貌绝丽,如此柔美女子,便是恒华派的禅修弟子,也看的不由脸红心跳。

“大师姐?”天阳愕然,“怎的你也来了?”

“听盘隋回来说这里有些情况,我当时恰好与少庄主一起,便一同来了,”琴凝然轻笑,“怎奈跟不上少庄主御剑之速,这才慢了一步。”说着,轻皱软眉,看向天阳虽然止住血却依然冒黑气的肩头,担忧道,“天阳师弟,这怕是染了毒,不如先回庄里再说?”

“嗯……”天阳在一堆横尸妖怪中扫了眼,摇摇头,挥去心头一股莫名怪异之感,扭头看向云青钧。

“那人在哪里?”云青钧忽然开口。

“刚才就没见他了,可能已经去见了长老复命,”天阳道,“今晚还有斋宴,应该还能见到…不过,他手上并无易装的妖丝。”

云青钧沉默下来,气息逐渐沉淀,孤冷而沉寂。

“少庄主,天阳的肩膀……”琴凝然轻声提醒。

云青钧缓缓闭眼,喉咙动了动,“回庄。”

说罢,带着天阳拔地而起。

然而刚升了数丈之高时,下方人群忽然传来诧异惊呼声。

云青钧眉心一跳,不由低头看去。

但见临着水涧的一片草地上,金光灼灼大盛,朦胧罩着一只被剑气贯穿腹部的金黄|色大鸟。璀璨光华过后,这鸟竟然开始变幻身形,两只短爪化作衣衫下的长腿,胖墩肚子化作细瘦腰身,羽翅化作袖外双手,而最上方……那张脸被头发遮着看不到模样,但是凌乱发丝中露出的三色抹额,鲜亮到刺目。

那是——

云青钧心头剧颤,骤然急降,落在了这人身前。

若兰衣袖下,惯常沉稳持剑的白皙手掌微微发抖,一点一点,拨开了额发,拭净血渍。

一张万分熟悉的脸露了出来,微皱眉头,紧闭双目,血色全无的双唇,无一不狠狠扩张着视线,勒得喉间全然无法呼吸。

“师…师叔!”天阳倒吸口气,一个箭步冲来,伸手慌忙在谢岙腹部点穴,从袖中倒出刚才吃了的药丸,抖着手就要往谢岙嘴里送。

师叔……

云青钧浑身僵冷,俊容苍白死沉,目光落在了这人血染斑驳的腹部,见那剑气贯穿的痕迹,一股几乎啃噬心脉的剧痛从心口骤然迸发,寸寸绞碎血肉,化作翻涌热流急速涌上喉间——

一抹红液溢出云青钧唇角,竟是生生震伤了心脉。

“少庄主!”琴凝然失声惊叫。

云青钧恍若未闻,接过天阳喂不进去的药丸,捏碎了洒在谢岙伤口上,见谢岙抽痛一颤,手腕微微一抖。

琴凝然缓了缓神,咬唇道,“少庄主,不如让我先替师叔疗伤止血……”

云青钧抱着脑袋上还沾着几根金毛的谢岙站起,寒沉双眸一掠而过,琴凝然伸出去的手霎时一僵。

那双眼眸里饱含的冷漠疏离,竟比之前还要骇人许多。

77哟,情字缠凝也枉然!(二)

恒华派·崇圣院

菲菲暮色落尽小院,扇扇窗沿晕染秋华。

在这门派内最高级的厢房内,谢岙躺在床上,左边眼睛偷偷睁开,右边眼皮悄悄撑起,确认门口矮榻上呼呼大睡的人是天阳,谢岙眼睛一转,瞄到床头一碗冒热气的汤药,漆木盘上搁着的几块蜜豆糕,再瞅瞅腹部碎开半截的衣衫下,被仔细包扎处理的伤口,谢岙大大松口气。

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算是还算不错的待遇,至少没有把她直接压回山庄,丢在暗无天日的禁地里,看来这苦肉计果然有用——虽然跟预想的‘师叔舍身就师侄,关键时刻显真身’的版本稍有……咳,有一些差异,但是目的和结果终归是让自家师侄心软,狠不下心用刑逼供!

唔,若是青钧师侄心里的小天平能更倾向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谢岙摸了摸领口,确定一颗扣子都没有被解开,满意点头。

现在,就是该走这计划第二步,如何才能彻底的…报复琴凝然。

若要直接杀了她,并不算难;可是要想同时恢复清白师叔的身份,却是难上加难。

在这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对方又是一个眼里只有情字的人,就算上辣椒油估计也敲不出一个字,更遑论让她当着师侄们的面承认所做之事;然而慢慢搜集证据,即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偏偏这两样谢岙都缺——

所以谢岙思来想去,只有一种方法。

至于之前为何会突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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