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黄毛大鸟……啧,老纸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

“吱呀——”

门被轻缓推开,一人脚下无声走了进来。

谢岙迅速闭眼睛装睡。

床沿旁传来衣衫摩挲之声,谢岙只觉清润心神的澄澈气息徐徐而来,然后一只宽长手掌贴上额头,似是在确认烧退下去没有。

那手掌力度太沉缓,又太轻和,好似在碰触刚出生的猫崽子一样,谢岙莫名有些心痒难耐,眼皮动动,睫毛晃晃,慢腾腾睁开眼睛。

眼皮刚动了第一下,那只手便飞快撤开,等到谢岙睁开眼睛,只见自家青钧师侄笔直如松坐在床边圆凳上,一手端端正正搭于膝头,一手稳端药碗。

“青钧师侄……青钧师侄?” 谢岙揉揉眼睛,从刚睡醒的迷糊到清醒的惊讶神情,自觉转换十分完美!

“师叔…”云青钧垂眸些许,唇角动了动,“喝药。”

看到自家师侄避开眼神的模样,谢岙脑顶三根警戒之毛顿时竖起,酝酿了把情绪,长长叹息一声。

“在青钧师侄眼里,师叔是怎样的人?”

云青钧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药汤晃起细纹波澜。

“可是会背叛师门、陷山庄于危险境地、杀戮同门之人?若是师叔那日真心陷害,又怎会处处拖延时间,更不会在众多门派聚集之时,做那众人唾弃之事,最后逼得走投无路,藏匿天涯海角——”

谢岙费了一番唾沫,见自家师侄依旧长睫遮着黑眸,并不与自己对上视线,心头越发忐忑。

这、这难道是待她喝了药养好伤、就把她丢进禁地的节奏?

啧,看来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谢岙咬咬牙,双手探出薄被,猛然拽住少年整齐衣襟,用力拉下。急速靠近的距离中,终于见到那双清冽寒眸猝然抬起,眸光剧烈一晃。

“青钧师侄就不好奇师叔为何能从妖口逃生?逃出之地又是在何处?师叔明明是为经书回庄,为何又做出那些事来?”

谢岙脸色无血色,手指发凉,上半身抬起少许,因为受伤的腹部用力,结疤的伤口又渗出血迹。

“…师叔!”清寒双眸微微一缩,云青钧眉头紧蹙,捉着谢岙手腕就要把这人放躺在床。

谢岙却越发用力捉紧,紧紧盯着少年,好似除非骨头被捏碎,否则誓不松手,“就算有人陷害师叔,师侄也不相信?莫非在青钧师侄眼里,师叔就是那般不堪之人?”

温热气息不断扑面,云青钧神色一晃,俊容蓦地偏开,一手撑着床沿,胳膊紧绷,床铺之上的修长手掌渐渐紧握成拳。

“师叔…莫要让伤口继续裂开,待我先上药…再议。”

听见自家师侄让步话语,谢岙心里大松,连忙趁胜追击,“青钧师侄可愿意给师叔些许宽裕时间?不用一个月,师叔定会证明那人陷害之行!”

捉着衣领的手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见这人额头冒着冷汗,云青钧叹息一声,放下药碗,宽长手掌覆盖上衣领上的僵冷手指。

“…我从未怀疑过师叔。”

清冽澄净的嗓音带着巍峨苍山的力度,字字落入谢岙心头。

谢岙一愣,猛然被从天而降的免死金牌砸下,还有些发蒙,“那之后…保证不会把师叔关入禁地中?”

“不会。”

“也不会跪祠堂、关禁闭?”

“不会。”

“也不会动用门规、打几百大棍?”

“…无论师叔做了任何事,我也断不会如此对待师叔。”

漆黑双眸凝睇望来,犹如碎入窗沿暮色,似远山斜阳,永存清澈融融。

谢岙回过神来,心头顿时大喜,两眼蹭蹭放光。

这句话的意思在和平共处没有暴力镇压的环境下肯定一定确定会等待自己找出陷害之人?

谢岙手下力度不由放松,指尖还没离开难得皱巴起来的衣襟,就被自家师侄轻易摆成了靠在床头的姿势。

“这件事其中定有蹊跷,”云青钧端起药碗,手指贴了贴碗壁,似是在试温度,“我只是疑惑师叔为何会悉数照做,若是有隐情,又为何…不曾私下告知于我。”

刚入秋的房内还有些闷热,递来药碗的手上却散发阵阵冰天动地的寒气,谢岙不由咕咚吞了声口水,连忙把药碗接过来,一口喝干。

“唔……”

这、这碗里究竟放了多少‘良药’,苦得老纸舌头都麻了!

谢岙一张脸皱成一团,伸手摸上一块蜜豆糕。

“那人是谁?”云青钧沉声问道,声音冰冷似万刃利剑。

“我现在若是说了,青钧师侄也定觉得难以置信,”谢岙咬着半块蜜豆糕摇头道,“不如等我一步步找齐了证据,青钧师侄到时候也无需苦恼...不过还要青钧师侄配合一二。”

要不然等自己这样那样的时候,万一被恼羞成怒的师侄一手掌劈了——

谢岙打了个寒颤,正要详细说明两句,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仅有两声,伴随一道细和女声,轻柔恭谦,善解人意,熟悉到五官嗡然一炽,好似心头脓血,被这道女子细声挑破。

谢岙垂下眼,把嘴里好似瞬间粘腻了的蜜豆糕咬碎,用力咽下。

门被打开,女子莲步轻移,走到床边。

“凝然估计师叔差不多醒来了,便让恒华派的弟子拿了些吃食来,”琴凝然浅笑涟漪,手中端着漆木盘子,里面放着一粥三菜,“这恒华派虽只有清淡素食,斋饭却也是此地一大特色,味道别具一格,对师叔养伤来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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