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赶忙抓住傅之晓的手道:“姑娘,殷王殿下很危险,千万不要被他的容貌所欺骗,亦不要去做与虎谋皮之事。”
傅之晓面有异色地道:“我不会的,我只是帮方才那个人疗伤,疗完伤我就会离开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小荷,掀开车帘就要往下走。
谁知一抬头,方才话题中的人儿正站在马车前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傅之晓吓地心尖儿一颤,手中的瓶子一滑就要跌落在地。
简顷立刻伸手去接。
对方的动作不显慌乱,接瓶子的动作优雅,行云流水,接住瓶子又递还给她,却不说话。
傅之晓:“……”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此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可武雷应的伤势不能久等,只匆匆道了一句“谢谢”,傅之晓跳下马车向武雷应那边奔去。
简顷微微侧头,如玉食指挑起车帘一角,露出里面惊恐地缩到车厢一角的小荷。
随即冷嗤一声道:“真是个会乱说话的丫鬟。”
小荷惊惧地看着简顷,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简顷冷蔑地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方才对她说的本王的那些个传闻,最好通通收回。”他补充道,“告诉她,那些都是错的。”
小荷:“……?”
“怎么?难道本王还比不上一个岐王?”简顷不屑地道。
小荷立刻想反驳:他这个残暴血腥的家伙当然比不上那样温润如玉的岐王殿下了!可真叫她如此反驳不是摆明了找死么,小荷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殷王殿下……想要我……奴婢怎么说?”
简顷抱胸,闻言漫不经心地道:“本王三岁熟读史书,六岁精通诗词歌赋,十四岁就能行军打仗,这样的睿智英明的人哪儿去找?再者本王的姿容就是大齐所有美男子叠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本王了!”
小荷:“……”
不要脸!
她委实不明白殷王此时自吹自擂是什么意思,想给她下圈套么?
不过殷王的确实美得夸张,否则也不会被誉为大楚第一美男子。
据闻殷王三岁时嫔妃无比讨好,九岁时宫女便想尽办法要往宫殿里钻,十二岁时装作与之偶遇的闺阁女子数不胜数,十六岁只要殷王说往东,大楚就没有女子要往西。
简顷惆怅地叹了口气:“本王如此天人之姿,怎么就会有人不记得本王?”
小荷听得惊疑——
莫非?!
简顷猛地掉过头看看向小荷,小荷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方才说得这些,记得告诉傅小姐。”简顷道。
说完就松开手,车帘落了下来。
小荷:“……”
她呆呆地看着那荷藕色车帘,始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王的意思是叫她把方才的话转给傅之晓?
那些既炫耀又自恋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如猜想,殷王实际上对傅姑娘……?!
不可能!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小荷掐断。
殷王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都知道,这么多年来,送上门的女人运气好一点的缺胳膊断腿儿,运气差点的连骨头都没得剩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染上情情爱爱?
他有阴谋!
小荷惊出了一声冷汗,必须赶快告诉岐王殿下!
傅之晓拎着瓶子走到武雷应身边,命令武句道:“按住他。”
武句狐疑不解,却在身后走来的殷王的眼神压迫下伸手将武雷应按了个踏实。
脚踝的鞋子和裤子布料已经破烂不堪了,小心翼翼撩开那些烂布条,傅之晓抽开瓶塞,对着伤口将一瓶酒倒了下去。
“嘶——”武雷应吃痛,果然挣扎起来。
武句更加用力地将他按住:“少爷,没事的,没事的!”
“只是先消个毒,怕染病罢了。”说完,又简单上了点金疮药包扎了一下,对武句又道:“抬上车罢,小心点,不要碰到伤口,赶紧回城,伤到脚筋了必须赶紧处理。”
武句一听顿时面色几变,硬着头皮艰难地问道:“敢问傅姑娘……若是伤到了脚筋,可有办法治愈?”
“可以试试。”傅之晓瞥了一眼身后的简顷,对方看似漫不经心实质却是一直盯着她,他拿目光太有质感,即使面对着傅之晓也能感觉到。
而两人对视,傅之晓首先生出不自在:“咱们赶紧走罢。”
武句要抬武雷应,袁离过来搭把手,可是——
往哪里抬?
殷王的马车上?
别开玩笑了。
武句硬着头皮只得跟傅之晓开这个口:“姑娘,可否借马车一用?”
他每说一个字,因为殷王的眼眸就冷下一分。
傅之晓大概也能想明白,这样的男人肯定是不容许别人去侵占自己的地盘的,伤者为大,她点了点头:“那咱们坐一辆马车罢。”
这可不妥啊!
袁离赶忙道:“傅姑娘不如坐殿下的马车,将马车让给武小将军罢!”
说完也不等傅之晓回话就拖着武雷应往那边走。
武句生怕武雷应出什么状况,只得乖巧地跟着抬过去。
两人就像有鬼在后面追似的,匆匆将武雷应扔上车后,袁离便跳下车顺手将地上的蒹葭也扔了进去便要招呼武句驾驶马车走人。
傅之晓抬脚就要走过去:“等等,我还没——”
简顷一把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