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辆警车开到宗中敛跟前停了下来,走出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走到宗中敛身边,说道,“少爷。”
“来得很及时。”宗中敛认可地说道,“没想到你穿警服还人模人样的嘛。”
“嘿嘿,”阿洪笑道,随后用手指着大志,命令另外几个警察装扮的人,“把他抓起来!”
“少爷,您从哪里弄的警服和警车啊?”阿洪问道。
“这个啊,跟魏叔叔借的,他是我父亲的好友。”
“那老爷子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好了,你问太多了。”宗中敛皱紧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转危为安
田甜将田澄嘴边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然后给他解开绳子,她心里有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没照顾好小澄,居然让他吃了那么多苦,还不小心的让人把他绑架了。她自责地咬紧了嘴唇,当看到小澄红红的眼睛的时候,难过就涌上了心头,她抚摸着他脸上淤青的伤痕,应该特别疼吧。
可是,为什么他都不说一句他很疼呢?还有,还有,他的身上有没有受到什么看不见的伤……她颤抖着把田澄手上的绳子解开的时候,田澄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贪恋着她身上柔软的芬芳,那是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他深深地呼吸着,她薄荷味道的体香,还有她发丝上那薰衣草的幽香的气息。他在黑暗中一刻不曾停止的思念在此刻揉杂成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透明的液体,是极其痛苦、揪心而略带甜蜜的转化。在眼眶酸涩了一下后,滑到脸颊上,却流进另一个人的心底。
“我想你。”那是他绑架后第一句完整的话,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委屈地说道。
“好啦,没事了,乖。”田甜像哄小孩一样对他说道,她用手指抚上他淤青的颧骨,“还疼吗?”
田澄摇了摇头,“不疼。”
“你当初为什么要跟那个络腮胡男人走?”田甜皱着眉头问道。
“他跟我说,他是爸爸的朋友,还说你在他家,所以我就去了。”
“你怎么那么笨呢!”田甜敲了敲田澄的脑袋,“这个人就是在玫瑰园将你从屋顶推下来的那人,以后不许相信陌生人的话了,知道吗?”
“好啦,我知道了。”田澄憨憨地笑道。
“呶……这人交给你处理吧!”宗中敛走过来,指着被五花八绑的大志,对田甜说道。
田甜走到大志跟前,俯视着他,“玫瑰园,是你把田澄推下去的。”
“是。”大志仰着头不屈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
“哼,谁让你得罪茵姐的,得罪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么?”田甜冷笑一声,“那么,我就让你好好活着,让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是如何将她踩在脚底下的!”
“奶娃子,不自量力!”大志冷哼道。
田甜一脚踢向他的下颌,踩上他的手背,不顾大志的挣扎,森然地说道“你说谁是奶娃子?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大志眼睛充满血丝,龇牙咧嘴地吼道。
“死到临头了,还说什么大话!”宗中敛瞥了他一眼。
“他犯事儿不少吧?”田甜问道。
“嗯……除了故意伤害罪,绑架罪勒索罪,还有打架斗殴,也就没什么了。”宗中敛纵纵肩无所谓地说道。
“足够判个三五年了,把他送警察局吧。”田甜说道。
和宗中敛分别后,田甜将田澄带到医院认真检查一番,确认除擦伤外无其他伤害外,才舒了一口气。她又教育田澄以后不可跟陌生人交谈,田澄连连点头,想必他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么,彭茵呢?她会善罢甘休吗?田甜也没谱,她又写后悔当初对彭似泽有些过分,以至于遭到彭茵反复报复,但此事已成现实,她只能更小小心地保护田澄。父母不在身边,唯有她才能顾他周全。
回家后。
田甜将田澄的被子掖好后,关上灯,走出房门。
“你会嫌我麻烦吗?”黑暗中的田澄突然问道,“我觉得很抱歉,我听老张说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现在脑后的伤还没有好,你以后不要再为我而犯傻了。”田澄把头歪到一边,脸往枕头上蹭了蹭,消溶了眼角的泪水。
他心疼田甜甚至超过了他自己,他在听老张含泪讲述她搭救他的过程的时候,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疼得让他难以呼吸,眼睛发涩。他不想让她在冒着生命的危险做任何事,他要她好好的,他要看她每天都笑得很开心,就如同五月的骄阳,再无有任何负担,任何烦恼。
田甜走到田澄跟前,抚了抚他的额头,轻声说道,“你有危险我怎能不去救你?你是我最亲的人,没有小澄我也活不下去,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了,知道吗?”
“那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啦,小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田澄破涕而笑,“我知道了,姐姐晚安。”
“晚安。”
田甜坐在台阶上仰望夜空,旁边放着两罐啤酒,今晚虽冷,她却穿着单薄的外套,眼神彷徨地凝望着梧桐树的暗影。她可以看到夜风将树叶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