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好,若是真遇上个刁钻的主,还真不好办哦!”说到这里,大掌柜还不忘补充一句:“东家您是不晓得,若不是如今这家手头不宽裕,只怕还不能这般地爽快答应。”
“且不说他们背后还有那么一家名门之后,就拿眼下铺子所在市口来论,也定会有人插上一杠子!如今悄悄转手给那外地才来京的客商,自有他们的打算,一来对他家娘子的表亲,也算有个交待,此事并不会被外人知晓;二来便是为了保得他自家的安危,毕竟以此刻的情形来看,那旁国公府里是定然无望了吧。”
言罢更是不忘转向外城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要说这颜家的消息来源的确有用的很,只不过他们所用的牙郎娘子传信,只怕也要到头了,往后可不大好听着这般地小道消息咯!”
“说的也是,毕竟这等贵门世家的小道消息,我们这般的平常人家还是莫要随意打听的好!就怕被那有心之人留心瞧出了破绽,这京城地界可不必别处,小心无大错。所以,那家小哥也是如此,你倒是他不愿意多收罗各府的消息,以便找准了方向做几笔大买卖?”
吃了口,方才缓缓感叹道:“别说咱们这般的普通客商了,就连那些个百年老号恐怕也不敢胡乱行事,要说京城什么不多,唯独这有权有势的人家,比比皆是!”
一句直接点了关键之处,那旁的大掌柜自然也是连连颔首。
今日这桩办得稳妥,交付了订金,又约定了两日后办妥了一应手续,便可正式接手铺面了。到时候只需拿了这张双方签下的文书,便可将那官府出具的正规房地契,换了回来。
而今是万事齐备,只欠铺子到手后的慢慢修整了。要说在这事在那颜家小哥的提醒之下,必定要尽量放慢速度。但这铺子开张总得有基本的生意维持一二,才能有借口将余下的部分逐步改建起来。
因此上,霞光阁的这位金东家并不打算,全数采纳那小哥的提议只略略换个招幌。修整一下门脸儿两旁的装饰,而是打算将原先只对女客的生意略作调整。
“只留出三分之一给女客用,也就是成了。这样既可以婉言回绝那些个爱赊账的主,也可以彻底改一改铺子里的气氛。”说着便抬手朝那铺子所在的方向,比划了两下:“就那条街面上统共只有前后两家酒楼,说句实在话,当年要不是这铺子一夜之间转了行,只怕都没他们两家什么事咯!”
“东家您又寻人打听到了什么?”
看着对面一脸的吃惊之色,这旁之人不过略略颔首道:“怕是内情还不少,只是碍于在咱们接手之前。以在那国公府名下不少时日必定不便打听详实。但这邻近的铺面中,一直都在那条街上的老商户又何止一两家?”
听到这里,大掌柜已然明白了东家的言下之意,必然是有了确实的消息。若是不然,以自己这东家的性子。必定不会如此安心家中坐。
而且,就自己这许多年的经历来看,也是如此。有这上等的市口不提;就连铺内的布局也是颇为合理,即便这些年过去了,以此刻到手的家具质地与成色,便能看出端倪。
“原先那经营酒楼买卖的主人家,定是万不得已。才忍痛割爱将这经营有序的铺子,转手而出。”放下才刚端起欲饮的茶碗,慢慢搁置桌面上,幽幽道了一句。
看似那旁的大掌柜,这一句没头没脑的感慨之声,颇为突兀。但在这旁之人听来。却是意义非同一般。要知道,如今自己想着尽快将这惨不忍睹的买卖,引上了正规,又因为颜家小哥的好意提醒,刻意放慢了脚步。然而此刻听得如此一句,不免当场愣了愣神。
直到端坐对面的大掌柜发觉东家的面色有异,忙又婉转补上了一句,方才将这位停滞的思绪拉了回来。
“东家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小的只是又琢磨了一回,当日那小哥的提醒之言后,才有了这般的顾虑。说来也是偶然,只是放任之人不可无,单看几年前原本将这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的旧东家,就知道不是那般简单的!”
只见这旁的金东家,不紧不慢点了点头:“左右不过是晚上几日再将其彻底转回正轨,又有什么难的。要说别人家或许还心痛这几个银子,但在咱们霞光阁如今的好势头看来,倒也无妨。再则说了,眼下这形势不明的情形,凡事留一线终归没错!”
显然对于国公府中那一位小姐,是否还有望再度成为焦点,这金东家多少还是有些左右不定。仔细说来,这事还同婍姐儿前回的信中所提,有些关联。
毕竟因为与之合作,兄妹几人才有望赶在自己入驻内城前,便能初步掌握一些有关讯息。实际情形,也愈发让人惊喜,单以此一铺子顺利接手而言,已是令婍姐儿忍不住笑意满面。
此刻读完了金东家的一封长信后,方才感叹道:“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位就连自己的娘家亲戚也一并算计在内。居然打着赊账的名头既圈了几千两现银,给自家急用不算,还刚好将那被他家管事经营的半死不活的铺子,抛了出去。”
将手中书信转过了一旁的陆娘子,不免又是摇头一句:“瞧着自家这位亲戚破落了,便打得好主意。这般无声无息转了与人,也不折损他们家的颜面,指不定还盘算着,哪天真被那亲戚家盘活了,还能故伎重演,再设法要了回去!”
“啊,奴婢明白了,为何当初小姐您是一连前后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