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次目的未达成之前,自己这把老骨头还得迁就着些厢房里那位,有名无实的二小姐。面上不动声色,可这心里难免撇了撇嘴满是不屑。
而与此同时,另一旁厢房之内,婍姐儿也正焦急地等待着自己那两个丫鬟回来。直到,两人小声在门前禀明了一句,才听得屋内一个病怏怏地声音响起,方才双双安下心来。
但面对门口那两座门神,不得不面露难色的仰天轻叹了一声,才假装心有不甘地跨入屋内。这一切落入门口这俩丫鬟眼中,却不免引得两人微微楞神。
索性还不及回过味来,就听得里头有一个更比之前虚弱两分的声音响起:“我随身带来的汤药,可是都还在?”
“小姐您自己不也瞧见了,就奴婢随身抱的几个包袱还在,另外一副额外准备的,只怕在刚才转车时掉落在原先那车上了!”
另外又一个半带着鼻音的微弱声音,忙不迭接了一句:“要不小姐的荷包还在,药方也是奴婢随身带着的,一会儿寻了那好心送了小姐一路往京的妈妈问问,看能不能另寻个就近的药堂抓上两副一样的补上,也就是了。”
轻描淡写的味道,却是格外的明显,引得正在门外偷听墙根的两人中,已有一个小声交代了身边之人两句,便等不及转身回禀领赏而去。见此情景,一直透过窗沿缝隙注视的婍姐儿,抬手朝两人比划了两下,便瞧见那旁两人皆已会意,重新整顿了衣裳,冷不丁是推门往外,顺势将仍旧趴在门扇外偷听的丫鬟推倒了一旁的廊柱上,瞬间感觉后背是一阵剧痛,愣是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完全被浑身的痛感压制得无法言语,也难怪再等肉桂‘小心’扶起那丫鬟,往外头去时。这旁屋内的婍姐儿已将窗户,稍稍抬起不少,让丁香附耳过来,仔细吩咐了起来。
“一会儿趁着熬药之际,你们俩切多多留神,那头可曾还有添加人手到来;另外这汤药的用水,也需盯紧些,我怕她们会用那下作的手段;再来便是让肉桂多准备些干粮,以便我们上路之用。”
“小姐的意思是,实在不成便趁着夜色悄悄离了此处?”
“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会走这最后一步,而且姑母此刻是否安然尚无法知晓,哪里敢轻举妄动!”抬头示意了一眼,接着提醒小丫鬟一句:“再则说了,这回本就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才特意只领了你们两个在身边,如今看来我倒是低估了他们的用心之坚。竟然已到了动用母女同时出面的境界,看来我与姑母都轻敌了!”
面色随之一沉,不到万不得破釜沉舟,倒是尚无必要,但自保之际不免还得带着这么两个,才学了三两下粗浅功夫的丫鬟,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了。此刻要是换作黄桃她们都在,或许还有三成把握,但眼下这两个恐怕想要全身而退,也唯有指望二房这头也同样是乌有许多侍卫随行一旁,才好。
“至少刚才下车时,不曾瞧见有护卫在场,满眼皆是些毫无功夫在身的婆子、丫鬟。”听自家小姐这么一句,那旁的小丫鬟忙不迭点头认真接了一句:“小姐猜的想必是没错,刚才被那婆子领了这厢房来时,都不曾瞧见一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