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宫,一如既往,四季如‘春’的景致。万木虽然凋零,可是皇后娘娘的宫里,永远有着最美的‘花’儿开放。
消息传去到太‘子’宫的时候,太子让人送了东西过来,因为知道李敏陪皇后回到了‘春’秀宫。
皇后坐在梨‘花’凤屏雕后椅上,双手拿起庄妃之前给她送的江南绣娘作品,左看右看,眼角流‘露’出愉悦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一幅佳作。桂‘花’,传达本宫的话给庄妃,告诉她,这事儿这样定了,时间只剩下这么多了,再迟的话只怕来不及。”
这说的是要给太后送寿礼,庄妃的方案是,既然太后也喜欢刺绣,不如让江南一等绣工,用新绣法给太后送一幅刺绣。至于绣图的草稿,自然是由皇后本人亲自‘操’刀。皇后孙氏,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琢磨了下,皇后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幅‘春’‘花’长河万里开的贺喜图让姑姑拿了出来,同样吩咐道:“一并给庄妃送过去吧。”
“奴婢知道了,娘娘。”
宫‘女’退下之后。
皇后才拿起了太子送来的盒子,打开后,见是一对儿‘精’致的‘玉’雕如意钗,笑道:“是太子妃最爱送人的东西。”说话时,转向了李敏:“据闻隶王妃上次去过太‘子’宫以后,与太子妃一见如故,成为了闺友。倘若不是如此,本宫想见隶王妃一面,真有些难。”
李敏低头。
论谁都没有想到,在大理寺庭审现场,躲在屏风后面垂帘听政的人,会是皇后。三位主审官一样没有预计到。不过,大家都会想着,好在是皇后,而不是太后或是皇帝。
皇后与太后一样统辖六宫,可是谁都知道,皇后是个心慈的主子。据说当初太后想着怎么处置刘嫔时,毕竟刘嫔做出了那样的蠢事,是皇后向太后进言,向万历爷进言,不要处死刘嫔,要考虑到十六爷年纪幼小,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太后和万历爷,最终把这个案子给了皇后处理。后宫虽然说不干涉前朝事务,只是这个案子倘若关系到了后宫,当然最好是后宫自己人处理了。万历爷和太后都不想把这个脸丢到了前朝和民间去。
可见万历爷和太后心里早就有所察觉,两手准备,如果是马家父子或是后宫以外的人干的事,大理寺的孙晋宏直接宣判,将犯人斩首示众,不用二话。倘若不是的话,当然是由在屏风后面的皇后出马了。
看着李敏对自己的一番话似乎兴致缺缺,皇后让人撤下了东西,道:“隶王妃坐吧。本宫知道再问这些话有些多余,可是既然本宫从太后那儿接了这个事情,总得问清楚问仔细了。”
李敏只知道这个案子一揭,貌似有些人愁,有些人喜了。像太子,审理清楚了,和余氏没有关系,当然不关他事了,像八爷和傅仲平,马家父子无罪,普济局的人无罪,没有比这更皆大欢喜的事了。要不是被皇后带到这儿,李敏也想笑了。
因为,兵部放行了。在她在大理寺放出证词的前一刻,与公孙约好了,只要兵部按照约定放行,只需放个风筝到大理寺上空被她见着。
“请皇后娘娘问吧,臣妾尽自己所能回答。当然,臣妾不是仵作,只是个大夫。”李敏依旧站着不会轻易坐下。
皇后打量下她的脸,约有叹息声:“上次,本宫和皇上在这儿见过你和尚书府三小姐,现在回想起来,是本宫眼睛疏忽了些。”
“皇后娘娘的眼睛,明亮犹如星辰,‘洞’察秋毫,并无疏忽。”
孙氏一声笑意像是忍不住飞出‘唇’间,笑了会儿按住笑:“这话不像是你会说的。”
李敏是不太会奉承人,可是,该说的官场话,肯定需要学会说两句。何况,皇后都说了自己看走眼,她要是承认皇后看走眼,岂不是给了皇后反悔的机会。
孙氏凝眉深思:“你说,五公主不是中毒死的?”
是不是中毒这点很重要。如果是中毒,可以是马家父子送给五公主的器具上沾毒,意图害死公主。如果不是,想在五公主的‘药’汤里换‘药’,除了五公主身边的人,不可能有其他。因为,普济局的‘药’师,不会有利益冲突想害死五公主。况且,那些从宫里出来的婆子丫鬟,陪公主的,都是经验十足的,‘药’师抓错‘药’,她们只要打开验证,总会知道几味‘药’是怀孕的公主不能服用的。
李敏摇摇头。
孙氏问:“吃‘药’真能吃死人吗?”
“皇后娘娘,是‘药’三分毒。再说,‘药’不对症,比‘药’毒更可怕。”
这才是真正大夫说出来的话。
孙氏凝足‘精’神。而五公主身边从宫里带出来到马家的婆子以及贴身丫鬟,都被人带了上来,在皇后面前跪着了。
“谁让你们做的事?”孙氏问。
婆子丫鬟都低着脑袋:“皇后娘娘,奴婢都是一直听从五公主的话。”
“五公主让你们做什么事了?”
“五公主让我们抓‘药’煎‘药’,五公主身子不适要服‘药’。”
“为何不报给宫中,让宫里派太医给五公主看病?”
“五公主说不用,奴婢等人只是按五公主的话做事,不知缘故。”
话问到这儿,孙氏虽然没有太后狠,可一样有些手段:“一个个都不说是不是?反正,案子审清楚了,你们没有一个可以逃脱死罪。本宫是存了心善,给了你们坦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