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怜从不喜欢算计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看南宫星喃喃自语托颌深思,当下便道:“你在这边先自言自语着,我这就去给你把唐昕找来。”
南宫星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薛怜转身走到门边,一脚踏出门槛,又扭头戏谑道:“用不用叫她先吃上顿饭?免得被你害的饿坏了身子。”
南宫星摇头道:“你又来笑我。”
薛怜笑道:“谁叫我头一次见你,就足足等了一天,那三个丫头出门的时候,可饿得都走不动道了。”
南宫星面上一红,顺口便道:“那怎么能是饿得。”
薛怜哧的一笑,道:“不是饿得,那就是撑得咯。那唐昕一个人,吃不吃得下三个人的份儿啊?”
南宫星知道她玩笑中隐含的意思,当即便道:“她吃得下。你这会儿换谁来,也不如她吃得安稳。话说……你什么时候也懂得开这种玩笑了?”
薛怜微微一笑,闪身出到门外,道:“我又不是十二三的小丫头片子。你师父向我师父试探咱们的事时,就把你这鬼功夫说的七七八八了。”
南宫星一听这话,想起什么一样追到门边,笑问:“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你那时候怎么回的我师父啊?她回来之后,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我逃过了什么劫数似的。”
薛怜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娇笑道:“也没说什么,我其实答应来着,条件只有一个。”
“哦?是什么聘礼么?”南宫星隐约已经猜到,但还是玩笑般故意问道。
“你要有别的女人,我把你阉了,她可不能算我狼魂内讧。”薛怜说罢,也不去找前门,在院墙边侧耳一听,微微一笑,秀足一顿,越墙而出。
南宫星胯下一紧,哈哈一笑,转身回屋中去了。
他对这位师姐,若说没动过心是假,但他一贯还算有些识人之明,纵然好色fēng_liú,倒也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些女子,并非他消受得起。
薛怜办事一贯简单高效,唐昕在那班人心中又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南宫星心想多半不用等上太久,便先从屋中那串钥匙上找了把大小形状差不多的,运起内功略略调整了一下形状,抱起脚踝送入脚镣锁眼之中,凝神细听着里面机簧响动,来回拨弄起来。
行走江湖,鸡鸣狗盗的伎俩多少也要通晓一些,南宫星初次实践,对付脚镣上这种最为简单的扣锁恰好合适,将钥匙重捏了三次之后,终于咔哒一声,卸下了这一套累赘。
歇了片刻,王判差人送来了上好的伤药,他撩起衣服,先将自己方便抹药的地方细细涂了一层,用白布缠住。
这一番折腾,倒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没想到,薛怜仍未折返,南宫星不禁有些担心,难不成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兜了几圈,他正决定要去前面托王判再去打探的时候,却在院门处和唐昕直接走了个对头。
他啊哟一声退开两步,奇道:“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也不知是否为了掩人耳目,唐昕又换上了不便行动的裙装,光是换了身衣服当然不值得惊讶,值得惊讶的是她竟换了一套颜色俗不可耐做工粗糙廉价的长裙,不论让谁看了,都少说有八成可能会被当作街边的流莺。
除了裙子,她还用一住了头,脸上涂了厚厚一层水粉,胭脂更是把丰润红唇抹的更开,几乎化成一张血盆大口。
要不是对上那双带着几分狡黠的灵动凤眼,和看到眼角下那一颗如假包换的泪痣,南宫星真险些一掌拍上去大叫一声妖怪。
唐昕扑哧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小跑到井边沾了沾水,一边拼命往脸上擦着,一边道:“我也没办法,有人非怕身后跟着尾巴,硬是要人化成一张大花脸,穿的没人敢认才行。”
她嫌擦不干净,索性挽起袖子,撩水将脸整个洗了一遍,带着水滴匆忙问道,“薛怜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伤的厉害么?内伤还是外伤?你怎么不在屋子里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被这连珠炮崩得一愣,南宫星往屋子那边走去,道:“我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你过来,担心你路上出事,想去叫人接应一下。”
唐昕仰面扯下头巾,包着的一头乌发竟也是湿淋淋还带着水气,她左右甩了一甩,先看了一眼南宫星,确定他活蹦乱跳远不到奄奄一息的程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四下打量一圈,道:“这就是你们如意楼的分舵啊,倒还真是大隐隐于市。我可还是唐门弟子呢,你接我过来这儿,不担心么?”
南宫星苦涩一笑,进到门里走到桌边坐下,道:“把我弄得如此狼狈的正是如意楼里的同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话,只怕正遂了天道的心意。”
“又是同一拨人来下的手?”唐昕秀眉微蹙,快步走进屋里把门反手带上,一眼便看到他身上几处外伤,眼底顿时满是怒色,沉声道,“我听薛怜说,他们用上了炸药?”
南宫星点了点头,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一遍,只是把年铁儒夫妻之间的那点秘密隐瞒下来。
“哪怕稍烈点的炸药,打从前朝将亡,澹台兄弟带着霹雳堂上下几百号人投奔了当今的朝廷起,就被严加管控,你们如意楼本事倒不小,这种攻城掠地的家伙,都能拿来杀人。”唐昕咋舌称奇,连帮他肘下抹药的动作都偏了一偏。
“如意楼虽然也有官府的路子,但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能随意带出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