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走得慢,江漓漓便喊了一嗓子,“快些会死?”
苏慕一愣,望见江漓漓旁边跟着一老一小,便快步跑了过来冲着张九龄稍稍鞠躬,道了一声老爷子好。
素素有些怕生,稍稍往张九龄身后站了两步,没说话。
张九龄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个锤子你问!“江漓漓不耐烦,一伸手,”还钱!“
张九龄一愣,这才笑了。
苏慕先是朝着张九龄自报了名讳之后才转头看着江漓漓,“我哪里欠了你的钱?”
江漓漓冷笑道:“昨儿个我去了面馆吃过面,一碗阳春面只是收四文钱!打听才晓得前天那面店老板是看你是生人才大着胆子收了五文钱一碗!”
苏慕没理头绪,突然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那你多给的那一文钱也算是我的?“
江漓漓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呸,江狗!你少在这儿糊弄人!“素素这会儿终于说:”我还不晓得你,你们铁定是各出各钱,这也能算到他的头上么?“
苏慕又是一愣,满脸惊讶,实则眼神里边带着一些狡黠,“你骗我,你叫江狗?”
“你才叫江狗呢!”江漓漓转头冲着素素挥了挥拳头,素素把头一扬。
江漓漓哼了一声,转头看着苏慕,“少废话行不行?反正都是怪你我才多出了一文钱,你今儿个无论如何可得还给我!”
苏慕有些无奈,掏了半天的口袋,却只是摸出一个铜板,还是最老旧的那种,这才说:“得等七八天那钟监官才发工钱,我身上的钱都换了干粮了,要不你等等?”
张九龄笑着道:“苏小子,你可别理他,他就是一个抠门的主儿!”
“就是,就是!”素素在一旁帮衬。
没理会这两人搅混水,江漓漓斜着眼睛瞟着苏慕,抖落着腿,意思是你看怎么办吧!
苏慕犹犹豫豫,“要不先欠着?以后我再还你?”
“也可以,不过得收利息!”江漓漓答应了,“十天就多算一文!”
苏慕哑然,愁眉苦脸道了一声成。
这边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那边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苏小子!吃个馒头吃一年?快过来搬砖了!“
“好嘞!”苏慕高声应和了一声,随后歉意地看了张九龄一眼,道了一声再会之后赶紧朝着码头方向跑去。
江漓漓远远喊了一声,“这钱你得记着,若是错了我可饶不了你!“
苏慕远远挥手。
张九龄先是觉得好笑,随后看着苏慕跑起来有些沉重的脚步皱了皱眉,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苏慕挎在背上的黑色行囊,终于震惊,嘟囔了几句有的没的,拍了拍正在跟江漓漓据理力争的素素,也没问这两个少年是怎么认识的,就只是说走了。
就走呗!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原先几人的位置就在扬州一个小码头处,其实还不算是扬州城,就只是在扬州地界的外围。这会儿从上午时分一直到傍晚,凭着几人的脚力实际上走了蛮远的路程。不说别的,肯定是已经出了扬州地界。
此刻几人走在一条荒僻的小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掏了掏口袋,就只是掏出来一根红薯干!三口做两口吃完,素素就埋怨道:“老张,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这地儿我怎么看着瘆得慌?若是遇上了强盗那该怎么办?”
张九龄呵呵笑,“随意走走,就当是见识见识风土人情,繁华景象也好,如果路上能遇上几个强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顺带还能给江小子练练手!”
“可若是江狗打不过呢?”
“打不过咱们就跑呗!“张九龄不以为意。
说到这儿素素倒是真有一些害怕,”咱们哪里跑得过强盗?“
这会儿江漓漓插了一句嘴,“那又有什么?人家强盗还能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不成?做强盗的眼可不瞎!”
张九龄点点头,煞有介事!
“江狗!你跟谁俩呢?“素素原本就窝火,被江漓漓这么一说更是没忍住,“若是遇上了强盗第一个砍死的就是你!”
江漓漓懒得给她吵,就没回话。素素只以为江漓漓难得地服软,脸上泛起了笑意,心里头的惧意也散去了一大半,转头看着张九龄,“老张,到底去哪儿啊!你总说随意走走,可也得有一个目的地不是?”
张九龄摸着山羊胡子想了想,“那就去洛阳吧,路上还能经过平沙,一举两得!“
“洛阳?那得多远?我真是走不动了!”
眼神促狭,张九龄瞥了埋头赶路的江漓漓一眼,便道:”既然走不动了你就叫江漓漓去背你啊!“
江漓漓面无表情地说:“得了吧,我可背不动每顿能吃四碗大米饭的女人!”
“江狗,你什么意思?”素素恼了,“你是说我胖?有你这么说姑娘的么?活该一辈子没人喜欢!”
“我没人喜欢不打紧,花钱也能买到一两个媳妇,可一顿能吃四五碗大米饭的女人还真是嫁不出去!”
“哪里有五碗?哪里有五碗!哪里有五碗!!!捏着鼻子说浑话你丢不丢人?”
“嗤~~~”
张九龄听着这两人吵嘴就乐得很,也不想着说是不是自家孙女儿吃了亏,远远瞧见了一个客栈,便道:“加紧走两步,等会咱们就在哪家客栈过夜!”
一听这话,素素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捂着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走路都快了几步,“你们两个怎么走这么慢?就不能快一些?”
“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