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裴长风突然笑了,“我五哥死在了平沙,今年我唯一的一个二哥断了腿,此生上不了马。这硕大的裴家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竟然是我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媚儿啊,你说可不可笑?”
“成安的权贵,连带皇帝老儿在内有一大半是希望我死的不明不白的,你晓得为何乖乖没有跟我一道从扬州回来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个权贵世子,最后竟然是连回家都要分成三道用来掩人耳目!可我始终想不明白,若是有人希望我裴家早早落幕,为何不从我还未出生之时就埋下笔墨,为何偏偏挤到我十岁之后陆陆续续才展开杀机?这才六年,我裴家就死了这么多人,真的就不怕我西楚大旗杀去成安么!“
裴长风眼神里边的精光只是闪了片刻便消泯于无,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你瞅瞅看,我裴家不行了,连带西楚周边的郡扈都开始虎视眈眈,啧啧啧,平沙就是喊得最狠的那个?”
气氛有些不干净,柳媚儿脸色变换,最后笑道:“公子就这么直白地将这些话儿说于奴家听?”
裴长风呵呵笑了两声,眼神之中有些笑意,没接柳媚儿的话茬,“说到平沙,还真是有趣。前些天跟我一道来的那几个公子小姐你晓得吧。里边正有一个平沙女子,名字唤做方红鱼,你猜她跟我说什么?说要与我联姻,然后叫我裴家与她方家两两联手,我裴家助她方家脱困,她方家脱困之后接管平沙大权再助我裴家中兴!你说有不有趣?好不好笑?什么样的人物就敢说做我正妻?也配?”
柳媚儿掩着嘴笑了两声,笑声酥媚。
裴长风听到这笑声有些意动,反手将柳媚儿拉到自己身前。柳媚儿猝不及防,随后顺势靠在裴长风的身上,眼神迷离,口吐芬兰,道了一声公子。
白猫挣开裴长风的臂弯跳到了桌子上。
感受着身上这人儿的温圆玉润,裴长风捏住柳媚儿的下颚,眼神复杂,“那年我十岁,你十三岁,借着与我亲热的由头,你一刀捅进我肚子里。我没死,自然也不会杀了你。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为何这白猫还是不喜你?你可能不晓得,这白猫啊,可讨人喜欢了。我一直在想,你穿着红妆抱着白猫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
将柳媚儿的头贴在自己肩膀上,裴长风望着飘香阁外的长天,“媚儿,你说,哪天等我能一手撑起裴家的时候,你于我做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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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管,江漓漓直接冲上擂台,道了一声老子干你娘之后冲到那壮硕的擂主面前“哦拉哦拉哦拉”就是三刀,三刀过后看着那擂主站得笔直之后晓得自己只怕又没赢,就又喊了一声“老子不屑跟你再战,来日再找一真正的好汉再战三百回合”之后一个箭步跳下了擂台,身形钻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大胡子强盗那一伙原先还准备看戏,没想到就这么草草结束,顿感无味,又听着旁人的哄笑声大作,觉得自己脸面无光,也没再此地多呆,拉上了马车匆匆赶路去了。
这一路上,江漓漓遇见擂台就上,望见江湖人士比武也过去插一腿,甚至有两伙子仇家双方火拼之时也被张九龄怂恿上去吼了一嗓子,砍了三刀,结果被那两伙人放下了眼前的打斗,转身追杀了江漓漓一伙大致有十几里路。
第一次大胡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当初就不该拦住劫持这老小三人。
可被追杀之后最恼火不是大胡子这伙原先的强盗团伙,却是素素。不为其他,就为在匆忙跑路之时那辆代步的马车遗落在了原地,接下来的行程可就该走路了!
江漓漓对素素每日的抱怨嗤之以鼻,“关我屁事儿?你怪张九龄那个老不死的去,若不是他怂恿我能上去跟人打架么?”
听到这话素素确实觉得这事儿就应该怪在张九龄的头上,张九龄有些心虚,顶着一只混乱中被人操起一块石头砸在眼眶上留下来的熊猫眼,悻悻说:“素素啊,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看啊,你每天都躺在马车上,日复一日可不能长胖么?女子还是苗条一些菜讨人喜欢!”
素素可没觉着张九龄的用心良苦,先是恼火,好啊,原来你还真是刻意的!转念一想,好啊,老张,你敢嫌弃我胖?
好嘛,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里素素都没跟张九龄说过一句话。
一连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如今盛夏时节,在小镇略微繁华的镇子前头远远能望见树荫遮蔽处有一座宏伟的寺庙,张九龄眯着眼睛望了半响,笑道:“再走个半天的路程就到平沙地界了,望见那座山巅之上的寺庙没有,那唤做少保庙,存世已有五百年,据说是大隋国一位著名的太子少保路过平沙之时望见这平沙灵鹤山灵气充沛,云雾萦绕,便自个掏钱在这山上建了一座寺庙,旁人就喊少保庙了。来往的旅人都说这少保庙中的老住持是一位得道高僧,又说这寺庙中的签灵验得很,若是能求那老住持解签的话那就更是了不得!说起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