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大概料定了耶律斜轸会念及以往的情分,将她纳在身边。
耶律斜轸与郑氏认识了很长时间,总有不在一起的时候,再说了,谁都有一些见不到光的秘密。他是没有郑氏与祁山勾结的证据,即便没有证据,也不意味着他就相信郑氏是清白的。
郑氏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黯然神伤,“大王想一想,臣妾对小王妃不利,对臣妾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明知大王不会饶恕臣妾,臣妾还要以身试法吧!”
“若那错神香真的有那么神奇,与其用那些愚蠢的手段来博得大王的心,臣妾还不如直接将错神香用在大王身上,让大王只记得臣妾一人!”
杨琪在外面目瞪口呆,郑氏说的这些话,她听着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呢。貌似前不久,她才对郑氏说过类似的话。
从郑氏口中出来,既能表现她自己对耶律斜轸多么多么的喜欢,又有辩白的效果。
郑氏真不简单。
兴许耶律斜轸是个心软的人,他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也在为郑氏辩护。
其实仔细想想,杨琪遇袭的那天晚上,郑氏还在禁足期间,她应该不会……
不对!
一个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声音狠狠地否决了耶律斜轸想到的郑氏的不可能在场的证明。
那天晚上,耶律斜轸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在槃离居的门口不就是遇见了郑氏吗?
那时候郑氏也应该在禁足期间,那她是如何从她的院子里出来的呢?
心中产生了疑问,耶律斜轸看郑氏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他冷声问:“本王记得,槃离居出事的那天晚上,你还在禁足,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是怎么出来的?”
郑氏不慌不忙,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对她来说,这并不算不太好弥补的漏洞。
她用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神情因回忆略有须臾的停顿。
“那天晚上,小王妃逃难到臣妾那里,就给臣妾说了发生在槃离居的事情,臣妾担心情况,就想去槃离居看看。”郑氏缓缓说道,“没有大王得允许,守在臣妾院子里的那些侍卫自然不会放臣妾离开,只是臣妾给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才不敢怠慢,立刻与臣妾一同去了槃离居。这件事,大王你也应该知道的,那天晚上回府,大王不是看到侍卫也在吗?”
虽然听明白了所有事情,可是耶律斜轸心里产生最大的疑问就是,郑氏真的是清白无辜的吗?
她把自己说的,好像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耶律斜轸喃喃自语,“那天晚上,琪琪怎么就偏偏跑到你那里去了?”
郑氏坦然一笑,眉宇间呈现万种风情,“关于这一点,臣妾也问过小王妃。”
耶律斜轸来了兴趣,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哦?她怎么说?”
“当时夜深人静,小王妃说她爬在墙头上,就看到臣妾院子里还亮着灯,于是就到臣妾那里去了。”
“那天那么晚了,你还未休息?”耶律斜轸不知道该不该称赞杨琪得机智,半夜爬墙头,这习惯实在不怎么好,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也确实该往有人得地方跑。
郑氏那天晚上既紧张又兴奋,她怕那些人失手会败露自己,又想到只要杨琪一死,她心里最大的结解开,那该是多么的豁然开朗。
杨琪虽然不是耶律斜轸身边唯一的女人,然而却得到了耶律斜轸的钟爱,这是郑氏一直巴望得到的最贵重的东西。
郑氏的目标自然不是杨琪一人,还有萧氏。
不过萧氏只是个傀儡,郑氏没必要跟一个摆设一样的人计较太多。
但是正妃的名分,也是她梦寐以求的。
郑氏当然不会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她缓缓回答耶律斜轸提出的问题,“那天夜里,臣妾研究花卉,一时忘了时辰,臣妾经常会这样。”
耶律斜轸知道郑氏素来爱摆弄花花草草,一点儿都不夸张的说,哪怕是一株再寻常不过的青草,在郑氏得细心培育之下,也都有奇珍异草的模样。
郑氏的房间里,也摆满了许多花草,这一点耶律斜轸知道,去过她房间的杨琪也知道。
耶律斜轸冷眼看着郑氏,不怒自威的劲儿让她心惊胆战。
“本王给了你机会,这次你不跟本王坦白,若书日后让本王搜集到证据,证明你不是清白,那是你可就别怪本王无情!”
郑氏大脑麻痹了一样,几欲昏厥,感觉全身得细胞都不再活跃。
她当真有向耶律斜轸坦白的冲动,但是她知道,自己抓着机会向耶律斜轸坦白了,兴许她有活命的可能,却无可能再留在耶律斜轸身边。
郑氏决定放手一搏,“大王尽管去查!”
她话锋一转,复又振振有辞道:“证据分明摆在大王面前,大王却视若无睹!”
她说着话的口气,明显是在赌气。
耶律斜轸究竟哪一点做的不合侧妃的心意,他倒是想听听。
“你说证据就摆在本王面前?”
“大王的忘性可真大,你忘了那日在梅园,臣妾呈交给你的错神香。那并不是臣妾栽赃陷害元夫人,那包错神香,确实是常春那个婢女从梅树底下挖出来的。若常春没有看到元夫人私藏,又如何知道错神香埋在那里。何况梅园的梅树那么多,常春怎么又偏偏知道是那一棵树?”
郑氏活像一个鼻子灵敏的侦探,有理有据的给耶律斜轸做着分析。
倒不是她的